沈砚浓极喜欢她这性子,笑着对她说:“免礼,过来坐吧!”
三个女人虽身份有差距,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同龄人罢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带着点拘谨和不自在,在沈砚浓三番五次主动找话题后,平昌就放下了戒备。
平昌今日会来这里,实在是被家里人逼得,准确说是被她母亲长公主殿下给逼得,那个什么新科状元,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文弱书生能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这样的男人怎能做她平昌的相公呢!
只是哥哥说是太后要求的,她必须去,太后沈砚浓这个名字,最近经常在她周围被提起,她眼高于顶的哥哥,高傲的母亲,甚至威严的父亲,都提到过这个名字,特别是哥哥,这人以前只服太傅顾行宴一个人,把他说的话当做金科玉律,可最近他很少提到太傅,到是经常说太后说怎么怎么的,听的她都觉得她魔怔了。
所以听到能见到母亲和父亲口中聪明睿智的女人,她这才答应来的。不过就刚刚见面这一个对视来看,今日跑这一趟是值了。
“太后娘娘,平昌知道今日你叫我过来,必定是家母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了,但是不管她说了什么,平昌都希望娘娘千万别答应她,她说的不做数,我的婚事只能我自己做主,外人绝对插手不得!”
不愧是在军营里混的女人,说话根本不会转弯抹角,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出来,似乎不顾及。
沈砚浓看见二公主看了平昌一眼,眼中有微弱的羡慕闪烁,只是转瞬即逝。
“哦,那你怎么就知道冯熠并非你的良配呢,说不定你们就看对眼了呢,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啊!”
平昌啧了一声,目露嫌弃:“怎么可能,我可不喜欢那些柔弱书生,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若是有外敌来袭,难道他们也要用之乎者也退敌吗?百无一用是书生!”
“平昌怎么这样说话”万万没想到一向最是温婉的二公主竟然出声反驳了,沈砚浓有些意外。
“平昌好武,自然觉得舞刀弄枪是好,可自古文臣武将,本就是相辅相成,武将镇守边关保家卫国,马革裹尸自是英勇无双,可文臣驻守朝堂,提笔文章安民生,都是为百姓做事,如何要分高低贵贱呢?”
沈砚浓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二公主平日看着不显山露水,见识却是极为明白的,正是这个道理,金戈铁马自然值得人尊敬,但是文官清流,也一样让人拜服。”
平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她其实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当下俯首认错:
“平昌知错了,请太后责罚。”
沈砚浓摆摆手:“大家玩笑而已,有什么好责罚的,不过既然你把话说出来了,那哀家也就直说了,今日叫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们都清楚了,哀家受你们母亲所托,今日带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自己看一下那新科状元冯熠,只是看看,不做其他。”
“那冯熠的情况哀家算是比较清楚,平昌,他如今在你哥哥手底下做事,江言应该也都给你说了吧。”
平昌点头,事实上不是江言主动说的,是她母亲,把人押在府上逼着他交代的。
“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不过我觉得他若是更能担当一些,就不会让他妹妹出去做那些事情养活他,春娘也就不会上当受骗,自然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母后说他是可怜人,她却觉得他是个没能力的男人。
沈砚浓微微一笑:“此事哀家不好评价,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平昌你被长公主和靖国公保护的太好了,你所接触的非黑即白,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就像她,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到这,和一群古人探讨人生。
平昌冷哼一声,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