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朝堂争辩

顾行宴的势力太大了,先帝最后那几年只醉心于吃喝玩乐,整日流连后宫,对朝政之事不管不顾,那个时候顾行宴就已经开始把持朝政了,只是他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前两年大家都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后来——

他在政事上越来越独断,大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的把朝中和他意见相佐的那群人全都清理干净了,朝中重要位置,都换上了他的门生和心腹,大家再想反抗,为时已晚。

十二皇子做不成皇帝,张侍郎的春秋大梦也醒了,但新帝年幼,谁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呢?若是有一天太傅对新帝不满了,肯定又要找个皇子取而代之,那这时候留在皇宫中的孩子肯定更有希望,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顾行宴都是个外臣,等到新帝成年有了自己的势力,第一个铲除的肯定就是他,可他不一样,他是七皇子的祖父,十二皇子若做了皇帝,那他张家就是皇亲国戚了,必能成为这盛朝的第一大家族!

这些美好的幻想,若是十二皇子去了遥远的封地,那这辈子还能实现吗?

所以十二皇子绝对不能去封地!

“陛下!十二皇子是您的兄长,是陛下在宫中真正的血亲,和陛下是一条心啊,陛下如今才刚刚即位,若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若是寂寞了,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孤单的很!”

他一席话语气激昂,可惜只感动了他自己,这殿中谁也不是傻子,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作壁上观,冷眼看好戏。

众人以为顾行宴这下必定会对张侍郎开刀,至少会狠狠地讽刺一顿,毕竟太傅的毒舌就和他的学问一样,功力深厚。

“呵”细腻柔媚的一声轻喝,竟不是太傅发出来的。

沈砚浓眯着眼,冷冷的望着殿中跪着的男人,她站的高,此刻挡在莫如意的身前,身上明明和他们一样穿着毫无颜色的丧服,却多了一抹别人怎么也不能忽视的气质,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张侍郎是否操心过甚了,高处不胜寒,陛下既然继位,那他自然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他这辈子心中有的只能是家国天下,心中念得只能是国家安宁,记挂的只能是黎明百姓,寂寞和孤独不是他的伤痛,而是勋章,他既然能做这皇帝,自然也会明白,即使现在不明白,以后哀家和太傅也会让他明白,太傅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行宴被点到名,笑了一下,朝着她的地方行了个朝礼:“太后英明,太后所言极是,臣必定会尽心辅佐陛下,必定让陛下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

沈砚浓点了下头,继续看向大殿中:“况且张侍郎刚刚说陛下在在宫中一个亲人都没有,是当哀家死了吗?哀家是陛下的母后,竟是连同陛下分忧解难,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让陛下必须要找一个从小欺辱他的兄弟才能得到心里安慰?”

别以为他没有听莫如意说过,一月前顾行宴带着他在先帝的面前露了脸,十二皇子心中不忿,在他回宫的路上找了几个奴才围着他把他打了一顿,伤痕现在都没有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