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闻到了血腥味,欧阳春熙的唇色中间部分变成了艳红色,他在吐血!
欧阳春熙靠在车厢壁上,望着车厢一角,声音虚弱又倔强、高傲,“太医说我活不过今年冬天,再过一个月,我可能床都起不来了。你懂那种过一天少一天,吃一顿少一顿的感觉吗?”
不等杨琴回答,又呵呵笑了起来,“我为了她殚精竭虑、机关算尽,她却如此对我!”一滴泪滑落,“就算没有你爹,也还会有其他人,女人有了权,和男人没有分别!”
美人落泪,就好像是空谷幽兰盛开的花瓣片片凋零,轮廓分明的脸上、红着的眼眶和泪痕,就像是凄美的画卷,看得杨琴一阵心疼。
赫连鸿祯:“丫头,你觉得他可怜?”
杨琴愣住,可怜吗?她不觉得欧阳春熙可怜,这纯粹就是一个算打一个算挨,喜欢上皇权顶端的那个人,偏偏那个人还朝三暮四,莫可奈何罢了。
遇到皇权顶端那个人,改嫁都不可能。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后世的社会制度好啊,至少自由恋爱,婚配自由,不受皇权压迫。
杨琴试探性地问道,“公子……你的毒是她下的?”
“咳咳……”欧阳春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杨琴上前拍着他的背,直到一张手帕都被血湿透了,咳嗽才停下来。
欧阳春熙的脸颊都咳红了,让他白嫩的皮肤有了些血色。这血色如涨潮一般,又迅速退了下去,整张脸变成了惨白。
杨琴从小桌上拿了茶壶倒了水给他漱口,“公子,要不还是回去吧,身体不好就别乱跑了,现在风凉了,小心着凉。”
“不要你管!”欧阳春熙一口血水吐到杯子里,倒进夜壶,动作麻利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