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鸿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有点奇怪,看二叔三叔他们的穿着并不是很穷,大概是温饱到小康路上的感觉,可你看我娘,就像是被一大家子虐待了一样,啥都是破的。”

赫连鸿祯闷笑,“因为她在攒钱啊。后厨房柴草下面有个罐子,里面大概有五十两银子。有五两银子是前段时间放进去的。”

杨琴将储钱罐挖了出来,铜钱、碎银子、银锭加起来四十九两五钱银子。

一边恢复原状,一边感叹,“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明白她撒泼耍横宁愿不要脸面,也不将到手的银子给出去,是为哪般了。独守空房多年,不容易啊。”

赫连鸿祯:“小丫头你也懂?”

“哪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空虚寂寞嘛。二婶她们都夫妻团聚,就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若是爹死了,民风开放,她还能再嫁,但偏偏爹没死,她没法改嫁,还要天天吃狗粮,不心理扭曲才怪了。”

赫连鸿祯想到某种可能,又摇了摇头,“嗯,有理。”

在麦地里扯草的陈菊望了眼雾蒙蒙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

自从杨建国离家参军一去不回,她就过得很压抑。每每气不顺就打骂女儿琴娃来发泄。

琴娃小时候挺可爱的,大了才发现总用异样的眼光看人,总是躲在角落怕怕地看着周围,如同惊弓之鸟。世人都说琴娃脑壳有病。

日夜对着脑壳有病的琴娃,空虚寂寞地渡过每一个漫漫长夜,陈菊感觉她要疯了。

她受不了那一个个难捱的夜晚,找准机会将琴娃许配给了王麻子,哪晓得就出了后面那一连串的事,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不过,这种改变也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