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皮肤下已经有了一块红印,明明自己都没怎么用力气。
许肆手上的力道骤然松了下来,“疼吗?”
“疼的。”夏听轻声说。
只不过疼的地方,不是下巴,而是她的心脏。
不知为什么,看着许肆的眼睛,她的心脏就一阵阵地收紧,明明大脑也没有给出难过的指令,但她却无意识地流出眼泪来。
许肆慌了,“你,哪里疼。”
在他看来,不管是十几岁的夏听还是二十几岁的夏婷婷,抑或是现在面前这个人,都不是会轻易流泪的类型。
夏听拿出自己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因为狠命砸过门的原因,除了玻璃的刺伤,积累的瘀肿现在也已经完全胀起来了。
算上谈话,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内待了近两个小时。
许肆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手伤得那么严重。
从一开始她就把手藏在自己身后,那么明显。
可他竟疏忽了,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十七岁的夏听曾经在他怀里停止了呼吸。
她疼了那么久,却一声也不会吭。
那时的他发誓,无论之后夏听变成谁,他都会保护好她的这一刻躯壳,直到老,直到死。
或许她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救护车带走,然后再醒来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她说她叫夏婷婷。
她说,我不认识你,臭哑巴。
夏听离开的第一个冬至,大雪肆虐了整个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