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蹬了路鸣星一眼:“我付了押金的,怎么是偷!”
“好在,医院不远,就用着购物车也能将就。”路鸣星垂头丧气地说:“偷东西的人真是缺德,我们还要赔轮椅的钱。”
夏听就这样推着车,许肆撑着墙站着,并没有坐。
“你们有钱吗?”夏听问。
“呃……”路鸣星沉默了。
许肆没有家人了,他家里只剩一个奶奶还有个不到两岁的弟弟。
许肆住院治疗的钱,是夏听借给他们的。
其实前几天就用完了。
今天会出来,其实也是来许肆之前工作的地方要账的,钱没要到,反而还搭进去一台轮椅。
夏听看出了两个人的窘迫,便问:“轮椅多少钱?”
路鸣星正要回答的时候,许肆忽然挡住了他。
他发不出声音,就只是烦躁地挪动了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夏听这才看出来,许肆的脸色并不好看。
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院,因为没人照顾他,方便打理,十九岁的许肆把头发剃短,竟和八年后的许肆样貌上有些许重合了。
只是少年模样,棱角不那么分明,多了几分稚嫩。
十七岁的夏听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但二十五的夏听知道,成熟的大人可以八面玲珑,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人都不做。
但许肆不一样,他被杀父仇人养大,从小到大,他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大多数人会因为他的可怜施舍一点善意,然后转头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