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这个破车,不是很难,是根本就开不了长途。
就季冉家门口五百米都熄火了两次。
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很可能有嘲讽的意味。
可许肆病理性沙哑的音色听上去就好像——
夏听要是真执意要坐这个去松山镇,他就真能恪尽职守地陪她开着这个破车,从国道上耗下去,突突到松山镇。
「是很难,但你想,就也奉陪。」的那种偏执变态的反社会人格。
推开汽修厂的铁门。
厂房里面闻声立刻蹦出来一个小孩儿。
夏听一眼就认出来,就是昨天配合她演戏的那个小戏精。
男孩提着个扳手,见到许肆简直是两眼放光。
甚至扳手也不要了,往地上一扔,向厂房里跑回去。
一边跑一边喊:“路鸣星!许哥来啦!”
“喊哥哥!”被叫路鸣星的提着小孩儿的耳朵走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站在夏听跟许肆面前。
这次夏听看得清楚了些。
“许哥。”路鸣星嘴里咬着一根烟,但是没点:“车保养好了,我去办公室拿钥匙,帮你开出来。”
“我自己来就好。”许肆说。
办公室里燃着取暖用的炉子,上面还坐了一壶水用来泡茶。
头顶是那种最常见的白炽灯,冷白光,还亮得出奇。
屋里很热,夏听就摘了帽子。
路鸣星知道她是昨天那个雇人演戏的老板。
他从兜里摸出来火机,打算点烟的时候,想着老板会介意,就作罢了。
路鸣星看向夏听,把烟夹在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