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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陶疏想要发出声音呼救,但是他的嗓子因为太久没有受到水的滋润,早已干哑的不像话了。

身上压着的废墟和母亲已经冰凉的身体让小小的陶疏抽泣,若不是母亲将他护在了身下,恐怕他也撑不到现在。

不甘心,不想死……夜晚的温度太低了,陶疏的身体都被冻僵了,他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扒拉开废墟,虚弱的月光照了进来,陶疏勉强睁开了眼睛。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记得那个人仿佛发着光,一轮圆月在他的身后绽放。

求生的欲望占据了所有,陶疏拼命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只能发出一两声类似于锯树一样难听的声音。

“原来真的还有人活着。”那个人施法毫不费力就移开了陶疏身上压着的东西,自然还有为他支出一片生存的狭小天地死去了的母亲。

陶疏张开嘴,嘴唇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一声声音,满是灰尘伤疤的脸粘着泪糊成了一团。

他的手臂微微向上,手指关节没有了灵活性,母亲的衣角在他的指尖滑过,他抓不住。悲伤像潮水一样,在这一片月色荡漾的废墟中,淹没了他。

“喂,还能活吗?”那个人这样问他。

陶疏的意识朦朦胧胧的,只觉得冷。身冷,心里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