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疏叹了口气:“起死回生有违常理,你不怕受到天罚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回答他的语气很随意,张狂至极,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陶疏被他的话堵得一噎,想要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还有地府那边,万一那个来抓我的牛头马面把你一起给带下去了呢?”
“那就带呗,反正是跟你一起的就行了。”
陶疏自暴自弃:“那我怕。”
“对,你怕。我陪着你,不管有什么,我先上,你别怕。”
“……”这一句话震彻心底,陶疏的心脏没有预兆的抽痛了一下。以前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沈梓锡吗?
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牵挂的东西了吗,敢把所以的底牌压在我身上?权力,地位,财富……你不想要吗?”
“不想,我只要你。”回答的干脆利落。
陶疏不想再跟他胡闹下去了,再这样,他怕自己会心软。
“你既然知道我和简潮之间的关系,那你应该也知道吧,我喜欢简潮。”这句话说出来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陶疏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是天阴体,曾辗转于多人之手。本是浪荡之人,何得公子青睐?”
“你不是。”公子有加强了一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想清楚了。你也说了你还要活六日,说错了话,这六日你要抵罪的后果怕你承受不起。”
陶疏还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不好受的动了动喉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明明是在威胁他,但让陶疏莫名的鼻尖有些发酸。
若非为了家族的仇恨和简潮,他又怎么会愿意折断一身傲骨沦为他人手上的玩物。从第一次任务后开始,陶疏对自己的鄙夷与日俱增。在梦里,连仙人也不愿意再见他了。好歹以前还有沈梓锡护着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沈梓锡下落如何了。
没想到瞎掉的眼睛居然还可以哭。陶疏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用手想要抹眼睛,却被另一只手拉住,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陶疏仰着头看不见他,却能够感受到公子在温柔地给自己擦眼泪,嘴里还不饶人:“知道委屈就别那么说,本来就不是这样的,非得把自己说的那么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