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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潮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梓锡,明日你去给他送过早饭后,顺道就带他去把灵根测了,我在那里等你们。”

“哦,那弟子明日的早课可以不去了吗?”沈梓锡歪了歪头,故作天真道。

简潮无奈地敲了敲他的头,忽略掉沈梓锡鲜血淋漓的后背,倒真是一幅师徒其乐融融的景象。

第二日陶疏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那声音出奇的大,仿佛要把门拆下来一样。陶疏昨日虽然服用了辟谷丹,但心理作用下还是饿的,再加上子叶村被屠的那一夜的记忆折磨着他,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陶疏想要醒过来,却又睁不开眼。

最后那个敲门声实在是过于刺耳,陶疏终究还是硬逼着自己起来了,只是同一时刻,门也打开了。阳光洒了进来,那个人逆着光,满脸的不情愿,端着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喂,来吃饭。”那语气,莫名地让人不爽。

陶疏现在只穿了里衣,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拿起放好的外衣准备穿。

这衣服样式虽普通,但他总是怕自己会玷污了这衣服一样,穿的时候畏手畏脚的,穿了半天也没穿好。

陶疏顿时有些窘迫,抬起一双烟雨迷蒙的眼求救般地看向沈梓锡。但沈梓锡只是双手怀抱着靠在门上,那目光仿佛要把他吃了,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看来人还是完完整整的,就是不知道简潮跟他说了些什么。本来陶疏既然已经被简潮找到了,按理说算是废子了,沈梓锡没有理由再管他。但沈梓锡又抱着一丝不显然的期冀,沈梓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只看了沈梓锡一眼,陶疏的重心首先就到了他那黑乎乎的印有咒文的一半脸上,毫无意外这是令人觉得可怖的。只是在陶疏心里,再恐怖,也没有那一晚上母亲发抖的身子和渐渐冰冷的身体恐怖。他只愣了三秒,立马收回了视线。

但沈梓锡却不乐意了,“啧”了一声,动静很大地走了过来,板着陶疏的下巴逼迫着他看自己。近距离看,那黑密的符文更令人心寒。沈梓锡毫不意外地在陶疏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惹人心疼。

但他是谁,他是沈梓锡,从来不会“心疼”这一词。别人怎么看他他都觉得没关系,可这个人是他救回来的,他养了他两年,他不能嫌弃他,他的命是他的。

“怎么,觉得恶心?”沈梓锡故意将陶疏的下巴抬得老高,陶疏有些喘不过气,白皙的脸庞因为气不通而变的红润了起来,眼睛里滚出了泪,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沈梓锡。

沈梓锡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小废物,心里一软松开了手。

陶疏这才顺了口气。这人脑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