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宁明白,“原因我自然会去找,而现在,原因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梁晏秋。

梁振林显然不是梁晏秋认可的亲人,除开父母,就只有躺在病床上,生命明显已经走到尽头的、垂危的梁辉。

梁晏秋靠近苍白虚弱的老人,声音颤抖,“爷爷……”

梁辉费劲地呼吸着,声音很小,梁晏秋忙凑近了,才听到老人在说对不住他。

梁晏秋眼里含着泪,他握着梁辉的手,声音抖得不像样,“别道歉爷爷,别道歉,您没有对不住我,别道歉……”

“这些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走后、别管你叔叔一家……你好好的,你能过得好……爷爷就是到了那边、到了那边也安心。”

“爷爷……”

“听我说,晏秋,你和他们不一样……要、要勇敢一些,人生不长,做……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还有几十年要过,你一个人……让爷爷、怎么放心……”

“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时间不多了,秋儿,答应爷爷……好好对自己……”

听到童年时候的亲昵称呼,梁晏秋的眼泪一下决堤,他已经二十多年没听到了。

以前是梁辉说他慢慢长大,让别人听见怕他不好意思,后来、宠爱他的爷爷连他是谁都忘了,更遑论这样一个称呼。

梁晏秋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连声答应,“我答应您,爷爷,我答应。”

梁辉眼前一片浑浊,费力地分辨着梁晏秋的面容,定定得地看了好一会儿,又道:“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梁晏秋有点没反应过来,“爷爷您要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