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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旁传来鸟叫,那是家里养的白文鸟。陈屏娅回头看着它,最后还是没有跳。

她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被一个人喊住了。她看了很久才认出来,这是李进。

两人在街边聊了很久。李进很好奇:你包上怎么还有锁?

陈屏娅:她不许我看小说,杂志也不许。就算是课外读物,只要上面有“爱”这个字的,她就觉得是女孩子不该看的。

陈屏娅:所以我只能这样。因为她每天会查我书包,后来我受不了,我让同学帮我买了把锁,把拉链锁了。

陈屏娅:她闹了很久,抓着我哭,她问我,知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走上第一步的,就是不让她开一格带锁的抽屉。

石涵把女儿的书包丢进垃圾桶,一个人伏在沙发上嚎啕大哭。陈屏娅不知所措,她觉得是自己错了,只能不安地站在门口。

那次事情后,陈屏娅一连五天没有和石涵说话。她发现,其实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石涵只会问她在学校读得怎么样,考了几分,舞蹈表演站在队伍的哪里……无论她想和母亲说什么,石涵只会用类似的话回答她:去小卖部买汽水?你单词背了吗?

但或是为了修复和女儿的关系,石涵做了些让步,她去花鸟市场买了只白文鸟,就是娅娅一直想养的那种,像个白团子。

这一步很有用,陈屏娅很多年没那么高兴了,蹲在鸟笼边玩了很久。第二天早上进校门,主动和母亲说了再见。

说到这,她又因为考试失利泣不成声,李进却很冷静,一步步给她出主意,怎么拦住录取通知书,怎么弄全套的证件……

陈屏娅:后来,我妈就送我入学时候去了一次那所大学,帮我搬寝室。我先拿假入学证混进了寝室,再挑了间没人的空寝室,让我妈往里摆行李。等她弄完走了,我再把行李重新装起来,去我考上的那所大学办入学。

就这样,她瞒住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