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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儿梅梅,今年九岁,眉清目秀,张娜打算让她从小学小提琴和芭蕾舞。

女儿的一生都已经拥有了完美的规划——才艺,家教,国外名校,研究生的方向,没有意外的话,她会跟上父母的人生节奏,接入一条同样平坦而优渥的轨道。

然后,丈夫就喝酒喝死了——至少在娜姐看来是这样的,团队一起出去应酬,喝了很多,丈夫死于酒精中毒。

她为此和丈夫的工作单位对簿公堂,这件事还上过本地媒体,博得了厌恶酒桌文化的年轻人的声援。

在此之前,市场部也有人喝酒出事。

张娜陪丈夫出席过应酬宴席,丈夫是个白净文气的人,说话平声静气的。那些人就把他推上去挡酒,挡了三四轮。

第四轮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变了,红到了脖子。娜姐劝他“算了”,他不说话,只摆手。

在角落里歇了片刻后,丈夫喘着气将领带扯松了些,吞了两片肝酶,又准备冲回去。

娜姐拉住他,他只是咬字含糊地问:给女儿的外教提琴班报上了没?

张娜回家就哭了一场,她想过干脆一了百了——大不了一起辞职不干,找个平静的小城市,带女儿开始没有残酷竞争的生活。

但她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坐回梳妆台前化妆,给头发喷香氛,挑选胸针和香水,准备上班的同时思考女儿还有哪些兴趣班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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