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极浦抬了抬眉:“你最好是。”

雍极浦对元灯这个室友有印象。他之前去学校找元灯的时候,总是看到这个室友围绕在元灯左右。

都说这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无法掩盖,咳嗽,贫穷,还有爱。

他对这个室友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他看向元灯的眼神,他也曾在别处看到过。

——在他自己身上。

他们的眼神是一样的隐忍、压抑、积郁,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底下压着滔天的情愫。

他经历过这种压抑这么多年,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确定,这人喜欢元灯。

这种喜欢没有诉之于口,只是悄悄地在灯下蔓延,见不得光,触之即死。

和他之前一模一样。

雍极浦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伏在他胸前的元灯动了一下,他把手搭在雍极浦的手背上。

元灯的手有点凉,微凉的感觉从手背游弋到指尖。

雍极浦低下头,刚想问他好些了吗,便感觉到元灯正在一根根掰开他扣在他腰上的手指头。

“怎么了?”雍极浦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捉住元灯的手。

可元灯指尖像一尾灵活的鱼,向后避开了他。然后,他不动声色地从雍极浦的怀里挣开,抬起头看向刚才环抱着他的男人。

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醉酒的红晕,但眼睛却清明了不少,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湿漉漉的眼底盛着缤纷的光亮,引得周围不少人往他这个方向频频侧目。他的嘴唇沾了点酒液,笑起来时,像清晨时分玫瑰颤巍巍地展开沾了露珠的花瓣。

元灯踮起脚,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雍极浦的衣领,呵出的酒气并着低低的话语吹拂在雍极浦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