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发红了。
沾了水的手碰了一下额头和脸颊,烫的。
元灯甩甩有点发晕的脑袋,往门口走去,但一想到酒吧里喧闹的环境,他就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还没走两步,他发觉洗手间的隔间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元灯瞥了一眼那个隔间,正想绕远离开,隔间的门却被霍然拉开了,一道身影从里边狼狈地撞了出来。
元灯惊恐地看着这急速迫近的身影,想错步避开却慢了半拍,被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勾住了衣角,带着一起往地上砸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好、好痛。
痛觉自肩背一路上窜,留下一片火辣辣的疼,元灯自小被养得精细,一点点疼都能让他跳脚,这回真是疼得他头皮发麻,罪魁祸首沉得要命的头搁在他肩窝上,浑身发烫地贴着他。
饶是再好的涵养也得破防,元灯没好气地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男人:“你起——”话还没说完,脸侧嘴角忽然有湿润的触感,带着浓重的酒气。
“草!”元灯混沌的大脑忽然清醒了,一拳砸到他身上,“神经病啊你!”
男人被他甩开后,一言不发地坐起来倚在墙上,动作迟缓,头颅低垂着,像是极沉极重。
元灯气得头晕眼花,一边拼命擦自己的脸侧和唇角,一边疯狂咒骂,恨不得再上去给他两拳:“我今天还真是倒霉,上个厕所成了个垫背的!你完了你,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后还不知道干出点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元灯的咒骂叫醒了这个沉默的男人,他动了一下,自房顶投下的光影让他清隽的容貌暴露在元灯面前,冷白的肤色中透出病态的酡红,眼皮上有一点极艳极小的红痣。
洗手间里的骂架声忽然被掐断了。
元灯极缓极慢地眨了一下眼,不可置信道:“……哥哥?”
男人费劲地抬起眼,浓睫下掩着无边的欲色,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元灯,声线沙哑。
——“帮我。”
元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