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丛澜等人没有直接离开新疆,而是去给小学和刚练花滑的小孩子们上课了。
冰运中心本来就是为了在新疆发展冰雪项目所建设的,不远处的天山雪场也是这个目的。
本次的全国大奖赛里,还有一个新疆的选手,名字叫做赵娜,她的妈妈是少数民族,爸爸是汉族,档案在新疆的花滑队里,但是一直搁东北训练着。
有点绕,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成绩不算好,拿了女单的27名,她练冰没有太久,在东北也是花滑之外兼顾学习。
赵娜见到丛澜很激动,她开心地跟丛澜合影,又充当翻译,给小孩子整队,让大家在冰面好好站着。
丛澜他们十几个人,一对二辅导都够了,小学生年纪在9到13岁,主任说练了几天花滑的则是在10岁上下,两组的年龄相差不大。
“那我先看看滑行?”她低头,跟拉着自己手的两个小孩说道。
小姑娘点点头,小男孩也腼腆地笑着。
分给丛澜的是两个有一定基础的,据说练过俩月,但省队的教练资源都不好,更别说刚组建的新疆队伍了。
丛澜看着两人练了跟没练差不多的进度,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她觉得主任说得没错,确实是练了没两天——这上冰时间,一周三次一次一小时?那两个月确实跟没练过一样。
“啪啪啪!”丛澜拍了拍手掌,她滑过去,“来吧,知道你们的基础了。先跟我学滑行,内外刃都知道吧?”
两个小孩子齐齐点头:“嗯!知道!”
丛澜:“好,那我们先练葫芦步。对,内刃,走……不要撅屁股,上半身挺直,好……不是不是,内刃,不要用平刃……”
国家队的选手年龄也不大,冰上又保鲜,十七八的看着像是十五,二十多的看着像是十七八,跟这群孩子混在一起,就跟大姐姐大哥哥带弟弟妹妹似的。
于谨他们这些教练没有来掺和,说白了,丛澜等人的作用就是,让孩子们从花样滑冰里感受到快乐。
先感兴趣,再爱上,再为了这个运动而努力。
推广一项运动,本身就是艰难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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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带小孩子在冰上玩耍,中午吃了饭,下午去周围的学校做演讲,讲述一些冰雪趣事儿。
小学生们瞧着很喜欢他们,丛澜临走前还收到了小孩子投喂的水果。
“真的给我吗?”她蹲下去问小姑娘,“那我吃掉了,你怎么办呀?”
小姑娘的眼睛大大的,高鼻梁,特别的漂亮,她笑着,雪白细牙露了出来:“我晚上回家,可以再吃!”
丛澜手里抓着苹果,张开手臂抱了抱她:“谢谢你呀!”
来学校是临时的行程,她们也没有准备礼物,不过这次比赛中观众丢下来了很多的玩偶和花束,所以丛澜褚晓彤等人就都拿来送孩子了。
前几个赛季有媒体问过,说是你粉丝这么多,每场比赛都有玩偶雨,有没有考虑过让他们送你你最喜欢的角色?
丛澜的回答是:五彩斑斓的雨最好看,他们将自己喜欢的玩偶送给我,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褚晓彤喜欢皮卡丘,易儒喜欢白熊,像是他俩的粉丝,在扔玩偶方面就会有偏好。
但丛澜好像没有特定的喜好物,熊、兔子、海豹、鲨鱼、大鹅……包括现在多起来的蓝莓,她收到的玩偶种类可能是世界上最全的,丛澜每场比赛会挑几个别致的带走,其余都留给当地冰协送去福利机构。
花滑部周边组也出过毛绒玩具,像是惊澜冰演上的那条鲨鱼,还有丛澜现在在用的大蓝莓抽纸盒,粉丝也会买来丢给她。
丛澜之前采访里还笑称都要成循环了,粉丝买了扔给她,她再给周边组,然后再卖出去,到最后受伤的只有粉丝。
当然,没有这样做,只是开个小玩笑。
丛澜:“如果是统一的玩偶和颜色,画面应该很好看。不过现在也很漂亮,我都喜欢。”
像是今天,带来送孩子的玩偶们就有各种样式,可以供他们随意挑选。
小姑娘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软绵小羊,爱不释手。
“谢谢姐姐送的小羊!”她脆声道。
丛澜萌得不行:“哎呀真可爱!”
小姑娘:“跟我家里的小羊羔一样漂亮!”
丛澜:“你比它漂亮。”
有人在后面喊丛澜,让她快点,大家要走了。
小姑娘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舍:“可以再抱抱你吗?”
丛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啊!”
离去前,丛澜挥了挥手里的苹果,告诉她:“一月份我还会来这里参加比赛,你记得来看我哦!”
小姑娘:“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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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这群人想玩滑雪,可惜现在才九月还是夏季,要等到十二月,才是天山滑雪场的开放季节。
丛澜:“……”
褚晓彤:“qaq。”
于谨吐槽:“讲讲道理,夏季去哪儿给你们找雪?”
丛澜:“累了,毁灭吧!连雪都不能玩!”
褚晓彤:“我就念着滑雪,天山不是雪山吗为什么没有雪!”
两人开始耍无赖,于谨翻了个白眼不稀得搭理她俩。
雪山又不是都适合滑雪,滑雪场是特别设计的场地,野雪不是一般人能滑的,她们又不搞极限运动。
再说了,两人就算真的对极限运动感兴趣,也得被限制着不允许去玩。
开玩笑,极限运动都是把命豁出去的,那什么饮料赞助商不就有句口号吗?——我出钱,你出命;你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
新疆的风景很美,地域广阔,要玩的话得放肆去玩,但现在是新赛季开始,很显然,两人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省队的运动员开始陆续离开,丛澜等人在忙完了之后,也搭乘飞机离开新疆,回到了北京。
飞机落地,出机场的时候有很多人来接机。
这会儿很流行给明星接机,一看到有人群聚集,甭管是谁要出来,认不认识,都要挤过去凑凑。
还有接机接错了人的,当然,也有拿钱来当群演的,什么到场100尖叫200哭泣300晕倒500的。
丛澜压根没想到,自己还有面临这种场景的一天。
推着行李出来,迎面就是一群乌压压的人,她窒息地听着大家七手八脚地喊着,太嘈杂了,不知道在叫什么。
易儒跟在她旁边,也是被吓了一跳。
丛澜粉丝混着冰迷混着明星粉丝再混着路人,这边被围得几乎水泄不通。
好在见丛澜易儒褚晓彤一连串的人出来,瞧着都漂亮但是没有一个化妆的,更不是潮流范儿,大部分人惊呼接错人了,唰唰唰地后退着,吵着闹着踩着别人的鞋子。
“xxx在那边!”有人喊了一嗓子,于是这群人如鸟兽散。
留下了稀稀拉拉的冰迷们。
也不少,几十个人呢,就是被刚才那群明星粉丝给挤得分散了,不然凑在一起看着也挺有声势的。
等好不容易上了大巴车,丛澜坐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后面的苏芯一个哆嗦,“我以为谁雇人来打我呢!”
高濯笑道:“我们都在呢,哪儿会让人打你?”
苏芯搓了下自己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现在追星都这么猛的吗?”
丛澜扶额,手肘磕到了旁边的玻璃。
别说,这种接机的夸张画面,她以前经历过不少。
“太凶残了,”丛澜呢喃,“死都不要当明星。”
运动员到底是个小众职业,是冰迷的人不少,回来的飞机上还遇到了一些去看比赛的观众,见瓜队的也在这趟航班上,众人惊喜不已,要了签名,特别开心。
但接机的人不是特别的多,随后冰协也发了文章,表示希望大家可以热爱这项运动,只是尽量不要造成人员聚集。
措辞很委婉,看了就知道是不提倡接机。
这边,大家有惊无险地回到家(首体),东西收收放宿舍,该训练的去训练,该忙其他的就去忙别的,丛澜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褚晓彤出去又回来,见丛澜头发还是湿的就躺在床上了,九月份虽然还很热,但她没盖毯子,无奈地叹着气给丛澜盖好,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她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丛澜没睡多会儿,不到一小时就醒了,头发还有点湿,她痛苦地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