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
这类的建议不在少数。
郁红叶没有说什么“你一定要上xx专业”,她对这些不是很懂,所以跟丛澜讲得是“你想上什么专业”。
老人言要听,但不能盲听盲信,为了孩子好所以指定了专业的爸妈,并不一定都能收获好的结果。
坑到孩子的也不少。
学校这边,老师也给她出谋划策,解释了各种专业和未来的就业方向,言辞间都是“要长大了以后得自己加油啊”的鼓励。
丛澜知道他们是好意,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要报什么专业。
以前学过服装设计,也念过音乐学院、舞蹈学院,还上过数学系,基础学科嘛,犹豫不决选数学,反正她脑子也够用。
偶尔还有系统给她上小课,当时读书很快乐的。
不过现在没有系统了,除了刚回家的前两年有点不太适应,总是不留神在脑子里冒出两句话,以为系统会回应之外,这两年她逐渐习惯了。
此时看着这个复杂的控制台,丛澜有点怀念那个啰嗦的小系统了。
“有你在还能给我科普一下。”她遗憾。
现在只留她一人在这里束手无措了。
丛澜随便地点开虚拟屏幕上的图标,然后退出,换下一个,再退出,再换。
就跟她曾经极度懒惰不想做事又无聊所以拿着手机点开app划两下再退出换一个重复来消磨时间一样。
这动作无意义,是发呆的另一种展现形式。
丛澜松手,没再倒腾无辜的机器。
丛凛说就等着收通知书了,五月提前报考的时候,丛澜选择了清华的计算机。当时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冰场可以给她安全感,所以丛澜进入了意念空间发呆,就跟今天一样。
她视线掠过了那个控制台,突然就特别想弄清楚它的原理,也想研究那个监测记录她日常的小程序是个什么东西。
那一天,丛澜找到了系统留下来的监测小程序,页面显示运行良好,一切都正常。
有很多东西丛澜都看不懂,时刻更新的数据流也罢,点开后的总结也好,她对这个场馆的了解可能不到百分之一。
想拆开,带到现实。
丛澜想着。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丛澜再没刹住车。
然后她就选了一个自己没有学过的专业。
现在看着这个正在运行中的控制界面,丛澜有点回到了五月份的心态。
她环视了整个场馆,笑了起来。
嗯,果然,来都来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多薅点羊毛了。
如果真的能有机会将这里的东西复刻一份出去,那应该也挺有趣的吧?
反正她这一辈子能活很久,几十年呢,花滑之后再沉迷高高研究,似乎也不错。
非人类教练说了,只要她不承认自己退役,那这个空间就会一直跟着自己。
丛澜:“我喜欢你送的这份礼物。”
系统732,许久不见,我找到了自己的路。
不只是花滑,还有未来。
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当初对我的照顾。
丛澜将冰鞋擦拭干净收好,虽然这里日常会更新装备,只是一个数据的事情,但她还是会认认真真地宛如对待现实里的朋友一般,将用过的东西都整理妥当。
她笑着离开意念空间,而一串数据流顺着连接的线路向外传递,将丛澜的感激递送给了正在执行新任务的系统。
16岁,丛澜的人生已经足够精彩,但这远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丛澜带着新的短节目和自由滑回国,新的赛季即将开始,她不仅要迈入大学这个新阶段,也要开启花滑的第二周期。
索契之后,2018年将于平昌举办冬奥会,新的四年是平昌周期。
首体里多了很多的新面孔,丛澜看到了很多新人。
张简方眉开眼笑,看着年岁小的孩子们,只觉得花滑未来可期。
“一个冠军,真的很能鼓舞人心。”他很高兴。
如果可以拿到第一,就会吸引人们的注意。
双人夺冠后,练双人滑的孩子们增加了;
女单夺冠后,练习女单的孩子们也多了。
说句残酷的话,没有一定的基数,是出不来优异者的。
总要练了以后,才可以知道行不行。
丛澜看着大家,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那会儿她也是这么小,看上去很稚嫩。
哦,她指的是自己的外表。
心态上,她很成熟的。
“是丛澜!”
“澜澜姐姐!”
这一批的小姑娘全是丛澜的粉丝,见到她以后直接炸窝了,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丛澜:“哎哎,我在,别吵吵啊,都站好!”
她挨个摸摸头:“乖啊!”
大姐大迅速引导,没让这份嘈杂延续扩大,在场的其余教练纷纷松了一口气。
十几岁的小孩子闹起来,那确实是挺麻烦的。
于谨走过来,手里的本子一扬:“去热身。”
丛澜在人群里应了一声:“好,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