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滑冰的各大赛事里,卡的年龄线也就是个13岁和15岁。前者针对jr组,后者是sr。
原先没有这种规定,都是后来被现实毒打,然后一点点补充的。
比较流行的洗脑包是说,曾经有一位著名女单在14岁多的年纪里得到了世锦赛冠军,于是后来国际滑联就钦定了15岁作为升组的分界线,来界定参加世锦赛、冬奥会的死线年纪。
当个笑话听听就行,其实也不是很相关。
大奖赛系列,成年组比青少年组管理得更为严格,只是,拿去跟世锦赛等相比的话,又是比不上的。
至少,14岁可以破格参加gp赛事,但不能参与世锦赛、四大洲、冬奥赛事。
如果是15岁擦线升组,在19岁之内,还可以sr、jr两组的赛事一起比——特指世锦赛四大洲与世青赛——只要运动员吃得消。
但,双线作战又不能用在jgp和gp上。
不过这就很没必要了,能升组的谁还回去比青少组啊,又不是菜到待不下去。
于谨:“丛澜在青少组的大奖赛成绩很是亮眼,三个比赛全都是短节目、自由滑、总分第一,还破了四次记录。”
这个四次,指的是后两个比赛。
于谨:“娜塔莉和莉莉娅今年升组,青少这里就不剩什么人了,我看了看12岁的小姑娘们也没比得上丛澜的。”
张简方差点把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跟丛澜比?
没个3a能跟她比吗?
有了3a的,那现在不都在赛场上跟她较过劲儿了吗?
于谨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然,也可能有人在12赛季飞速进步,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
张简方:“你给我打住啊!”
于谨:“嘿嘿!”
让丛澜提前比gp,并非无的放矢,于谨也考虑了很久。
这个念头是在世青赛之前就有的,大概也就是十二冬后没多久。
他原先想的是,丛澜可以去适应一下成年组的氛围,提前为13赛季做准备。
要知道,正常流程来讲,丛澜是在jr这里待两年,然后升组的第一个赛季后期,比完了gp分站和gpf后,最多再一个赛事,就要比索契冬奥了。
全新的环境,全新的对手,全新的节目,于谨担心丛澜适应不了。
又或者说,没有很好地适应。
“主席,”于谨诚恳地道,“我是很想很想很想,让丛澜拿到冬奥第一的。”
张简方沉默。
于谨:“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有点远,其实也不远……你我都清楚,丛澜就像是从天而降,我们原来的水准是世青赛第二,成年组女单十名左右,最好的也就是接近领奖台,那还得是避开了一线的人。她一来,我们什么都有了。”
这种感觉,跟天上掉了馅饼儿一样,还是于谨最爱的鲜虾味儿。
于谨:“我这天天跟做梦似的,生怕哪一天醒来了,发现人没了。”
张简方:“哎哎哎!”
于谨:“也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再来一个丛澜,我们的机会也少啊!女单变数多,她发育关预测确实是不惊险,但万一呢?就算不说这个万一,索契之后再四年,19岁的年纪,对于女单来讲都是大龄老将了!”
但对男单,却是刚好的岁数,是进一步提升技巧的又一时机。
老天就是这样的不公平,给女性的机会从来都是这样的稀少。
张简方:“提前比大奖赛,也不一定能让她索契夺冠。”
于谨:“所以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是这个,主席,你得想想办法了。”
张简方:“……”
于谨:“孩子把能做的都做了,丛澜连四周都跳了,却硬生生折在表演分上,你觉得这合理吗?他们压我们goe也就得了,连p分都这么明目张胆,这不行!”
包括这一次的世青赛,他们都说,丛澜的p也不低,上了50呢,而且娜塔莉都没有到58,才56而已。
听听这话吧!
一个本该56的人,与一个本该52的人。
只不过前者从40多到了51,后者从58到了56。
便有人得了理由,说这不是公平着么,不然的话,娜塔莉又一次58,还反超丛澜0.3分呢至少,到时候世青赛第一不一定是谁的呢!
大鹅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闭上眼睛的人都在说瞎话,脑子里直接种下了“娜塔莉p分58上下”这句话,所以,不给到这个分数,反而显得错误了。
其实一直如此,国际滑联这里,不止是针对丛澜,便是其他人也有此遭遇。
张简方苦恼地道:“我想想。”
于谨:“不能只想想啊!要动起来!”
张简方:“……”
他无语:“那这个主席给你当?”
于谨迅速认错:“不不不,我能力太差是个弱渣,还得你上才行!”
张简方并不介意于谨这样的性格,相反,他很喜欢。
敢说又会怂,本事硬,对未来充满向往,多好的品质。
张简方:“我知道,放心,该我负责的我会做到。”
于谨:“那丛澜明年比成年组这事?”
张简方:“我找老丁他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大家一起出个结论。”
于谨:“行!”
张简方脸一板:“3a训练计划搞出来了没有?3lz3t的连跳方案呢?高级33和基础33的通用训练方式呢?滑行技术与跳跃之间的简单联想在哪儿?如何提高冰上训练效率呢?体能训练的把握呢?”
他一连串报了一堆名字,催于谨交作业。
这都是从丛澜身上收集的资料,又在褚晓彤梅山雁她们那儿试验过几次,于谨说要形成一个基本的文档,当初一口应下了一堆活儿。
被张简方这么一追问,于谨懵了:“我揽下了这么多吗?”
张简方顶着于谨怀疑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点头,理直气壮:“不然呢?我还瞎编吗?”
于谨:“那也说不准,你不是最……我觉得肯定是我应下来的!我这就回去看写到哪儿了!”
人总是要学会屈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更是已经熟练掌握了此项技能。
于谨趁着张简方还没加码,麻溜地起身离开。
·
丛澜这个年,过得跟没过一样。
元旦时候去长春比冬运会了,回来后请假,又去考试,等到年三十儿了,也没机会回齐齐哈尔找姥姥姥爷,窝队里集训呢!
直接住宿舍了,爸妈爷爷奶奶都没多见。
不过队里那会儿也热闹,还贴了对联挂了红灯笼。
过去后没多久,就去比了世青赛,连学校都没去,又是开学即请假,班主任都无奈地习惯了。
丛澜把奖牌取下揣兜里,过去找到褚晓彤,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你好了吗?”她问。
褚晓彤:“已经全好了!”
丛澜扭头看看大家。
褚晓彤替他们说:“都好了,放心吧!”
舒傲白在后面也是笑:“都过去多久了,放心吧没事。”
2月7日,他们去参加了四大洲,这是跟欧锦赛对标的另一个大洲赛事,重要但也不是特别重要。
冬奥赛季的话会跟奥运比赛前后背靠背,那时候就会有很多一线选手放弃这个比赛。
但它也是正经的a级赛,积分很高的。
今年4cc在美国的科罗拉多泉这个城市举办,国家队派出了除冰舞以外的满编名额,三项都是三个代表。
成年组赛事,丛澜没资格去,也让她逃过一劫。
科罗拉多泉在高海拔地区,今年比4cc的运动员几乎全都有高原反应,在这种情况下,有人退赛,有人坚持比,场面特别的让人心疼。
有少数选手比如美国加拿大的,日常就在这个区域训练,所以他们都很适应高海拔环境,受到的影响不算大。
人在高原反应下连站立都困难,憋闷、喘不过气、天旋地转、站不住,心跳过快能引起各种不适,再加上高海拔缺氧,户外极冷,室内冰场也没好到哪儿去,没在这种地方训练过的运动员压根就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