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翠的积分比不上她,所以只能在正赛以前去参加资格赛,博一个晋级名额。
男单那里也是两个名额,去年一个第四一个十六,所以今年他俩直接等比赛就好。
双人滑是舒傲白俞寒去年世青赛第一挣来的三个名额,但因为他们就一组参赛,所以吧,安凝思他们这三组得有两对儿去比资格赛了。
冰舞是固定名额,也算不上谁争来的,肯定要去比了。
丛澜扫了一眼:“这么一看,反而不比资格赛的更珍稀一些。”
于谨:“你们这几个人今年争气一点,明年咱们的人也不用再去比了。”
丛澜比了个ok。
于谨很是欣慰。
“不过,”他话音一转,“你跟秋翠两人参赛,最后的名次之和不大于13,明年咱们能有三个名额;要是13和28之间,就是两个了。”
其实丛澜一个人参赛,她只要得到第一,就能争取到三个名额。
可现在加了一个秋翠,压力便不只是落在丛澜肩上,秋翠也要努力。
哪怕丛澜得了第一,秋翠要是在12之后,那就也只能是俩名额了。
张简方他们当然是想要三个名额的,所以在讨论会的时候,有人提出是否本次只派丛澜一人。
但被张简方否定了。
张简方:“兵不练,怎么出成绩?”
仅仅因为担心名额,就舍弃今年的机会,那以后呢?
这样的大赛过一个少一个,女单过一年变化就大一年,谁知道明年这个时候,秋翠她们会怎么样?
张简方:“不战而退,怯懦。两个名额全上,商议第二个名额该给谁。”
开完会,定下了秋翠。
秋翠紧张得要命,她成绩起伏大,好的能,不好的能摔一半,跟褚晓彤很像。
自从褚晓彤心态缓缓变好,抽风的次数减少了许多,不少有这个毛病的人都去找她取经,想学习一下。
可惜的是,她这个方法比较奇葩,没多少人能用。
秋翠就不行。
从知道名单上有自己,秋翠就焦躁了起来。
她很想出成绩,但越是想,就越出错。
一直到抵达明斯克,她还是忧愁不已。
丛澜鼓励了两下,结果发现她好像更紧张了。
丛澜:“……”
啊,我是不是给孩子造成压力了?
褚晓彤觉着女单未来有了依靠,蹲着等丛澜升组抱大腿,所以心态稳了。
其他人则不是,她们从丛澜这边感受到的是刺激、压力,一边钦佩,一边自卑,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反而多了包袱。
丛澜的观察力很好,不然社交也不会这么牛逼,察觉到这一点以后,她就默默地离开了,没让秋翠和方晨注意。
拐出去以后,她打算去买点香蕉啃一啃。
·
比资格赛的人是真不少,女单这里一共报道了54人,有36个都要去比。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因为只有去年的前18个选手才能给她们国家的人带来一张畅通无阻的世青赛门票。
还有12个名额留给她们,以获得进入短节目的角逐。
男单亦是如此,双人与冰舞因为一向组别较少,所以数量与单人不一样,但都是类似的规则。
只比一次,节目是自由滑。
令丛澜高兴的是,秋翠取得了第二,稳稳地得到了正赛的名额。
双人那边的两个,一组第一,一组第三,也是靠谱的。
冰舞在18组里排第五,顺利晋级。
可以说,来的这些人,全都能够进入正赛。
丛澜跟来看比赛的易儒、安凝思他们挨个击掌,庆祝这快乐的时刻。
秋翠在后台直接抱着方晨哭了出来。
方晨无奈:“怎么这么喜欢哭啊?”
秋翠抽噎着:“憋、憋不住……”
方晨拍拍她:“妆都花了。”
国际比赛的参赛者有弱有强,一直以来,国家队这边其实还算是中游水准,不跟丛澜、娜塔莉这类人比的话,秋翠他们也并不是那么的差劲。
主要是看对比物,喏,资格赛里大家的表现就很好。
秋翠看到成绩,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心里的焦虑就减少了许多。
方晨看在眼里,趁势做了心理辅导,效果良好,秋翠整个人眼看着轻松了起来。
方晨感慨:“确实得比啊!”
比了大赛,才能知道跟一线女单的差距有多大,才能看清楚自己在国际梯队里的位置,明白自己的不足。
在国内因为有丛澜,她就像是一根高高的旗杆,伫立在那里让其他选手仰望。
丛澜与秋翠她们这群人之间,隔开的距离太遥远了,于是后者不免产生了怯懦心思。
但实际上,放在国际赛里,中间这段距离是会被填平的,比如娜塔莉、莉莉娅、天草等人。
如此一来,秋翠她们就能看到前面有多长的距离。
正是由于国内断层的分数,让秋翠她们缺乏了努力的坚定性,只想着这么宽的沟堑要怎么去过呢?
方晨:“你不需要跟丛澜去比,你要超越的是前面的人,你并不弱。”
秋翠:“嗯!”
·
3月的26、27、28连比三天资格赛,之后就是正赛了。
丛澜在2号下午一点比短节目,北京时间是下午六点半。
这个时差挺友好的,想蹲直播的人也不必凌晨起床。
丛澜蹦蹦跳跳,甩着脑袋从热身区往前台赛场走去。
昨天晚上双人比完了自由滑,安凝思&顾示得了第一,邱瑜&文亦第二,看着颁奖仪式上飘着两个红旗,丛澜觉得特别的爽。
可惜绪静和历椿岚失误挺大的,最后只得到了第九名。
但他们三组的成绩,最好的两个加起来是3,又三组都在双人的前九,所以下个赛季,兔子可以有三个名额,且三组全部拥有diretry!
丛澜知道这点以后,更兴奋了。
于谨按都按不住她。
今天要比短节目,她这雀跃的身影都快飞上天去了。
于谨:“……”
丛澜站在入口处排队等待六练,左右脚来回地换,歪头歪脑地调整状态。
开心藏不住嘛,不过也不能影响比赛,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工作人员拉开了入口的门,六个人如同被放出去的羊,穿过窄门呈扇形向里面飞驰。
丛澜抽了个13,第三组第一位,中间的组别,没什么优势,也不算什么劣势。
裁判习惯性在倒数两组之前进行压分,也会对每组的第一个苛责一些,但丛澜本身就不被他们偏爱,算一算,还真没什么大的影响。
丛澜:我有一句脏话一定要讲!
广播里介绍过六人以后,她们四散开来,各滑各的。
丛澜踩了下冰面,做了个单足蛇线,感受了一下冰面的硬度。
有点软了,她不是很喜欢。
转体向后,做了几个压步,丛澜跳了个3a,稳稳落冰,浮腿翘起的角度刚刚好。
场边:“wow——”
全场都在鼓掌,这是给丛澜的。
丛澜没在意,换作双足滑行,寻找刚才跳跃成功的感觉。
跟她一组的还有赛季初比了拉脱维亚站的美国女单艾丽莎,虽然是个技术筛子,但凭借纯正国籍,在全美比赛中得到了青年组的女单第一。
丛澜记得她,不过没理这人,op和六练都没给她眼神。
艾丽莎更怒了。
她看不起丛澜的种族和国家,就算对方来跟自己打招呼,她也拒绝理会,但这不代表丛澜就能忽视她。
傲慢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艾丽莎怕是已经病入膏肓。
特别是丛澜跳了一个3a,她更是觉得丛澜在针对自己,那就是丛澜的耀武扬威。
旁边有人路过,haileelu瞥了一眼艾丽莎的表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心说,你个靠国籍水分的水货,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