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竹衣领上的那枚徽章,是丛澜在十分钟之前给他别上的。
全锦赛第二日结束,画手花了一夜和大半个白天,画出来了近四十个糖葫芦拟人——其中有二十一枚是各式各样的丛澜,其余的都是队友们。
有舒傲白,有俞寒,有王萱,有易儒,也有沐修竹。
躲在丛澜身后望着她的小沐弟弟,忙着吃糖葫芦,又忙着偷看丛澜,特别的可爱。
挑他的特点太简单了,呆萌二字足以。
丛澜看到之后转发了那条微博,后来画手趁着兴奋,干脆把后台里的那群孩子也捎带给画上了。
这组q版的传播度很广,转发量达到了两万。
没两天,也就是12月31号,周边开发小组的负责人就找到了这位画手,询问版权购买一事。
签约授权打钱,负责人早就形成了一套流程,做起来很快。
同时,他还约了整个版本的糖葫芦小人,寻思着把瓜队里的孩子给全部出个自己的形象,到时候再按照不同的模式进行售卖。
打样的第一版刚到手,就被摸去拿自己写真集的丛澜看到了。
“可爱。”她爱不释手。
亚克力透明材质,一颗红彤彤的山楂上面坐着一只q版的考斯滕小人,外圈一层透明的余量,看上去反而像是多了一层糖壳似的,更萌了。
丛澜看到了自己的很多个造型,《星空》和《我即是我》两套考斯滕,配合下腰鲍步、躬身转、butterfly飞跃姿势等等,线条简单形象。
负责人:“打了两套版,你觉得怎么样?”
单个的糖葫芦,还有三枚穿在一起的。
丛澜给了自己的意见,临走的时候拿了俩。
出门就看到了低着脑袋走路的沐修竹,她慢下了关门的动作,复又探头进去,问他能不能再拿一枚沐修竹的。
负责人:“可以啊!”
单枚的数量是重复的,之前发生过丢件,就涨了记性。
丛澜挑出来沐修竹的,说了再见后就小步快跑到了已经走过房门的沐修竹旁边。
“怎么不开心?”她问。
沐修竹仰起脖子:“啊?”
丛澜轻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呆。”
她晃了晃手里的徽章,很小的一枚,直径大概是五厘米,不规则的形状,山楂上面是趴着在吃一小串糖葫芦的沐修竹。
“我?我吗?”他定睛一看,三秒后逐渐瞪大。
丛澜:“蓝白二色的考斯滕,像吗?”
沐修竹:“嗯嗯!”
丛澜:“伸手。”
沐修竹乖乖地举起右手。
丛澜放到了他的掌心:“新版周边,还没开售呢,我抢来的。”
沐修竹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哇——”
好好看!
我也可以有这么好看的周边吗!
他家里有很多很多花滑的周边,各种期刊、杂志、场刊,瓜队后来出了丛澜楼翎他们的一些徽章、本子、摆件等等,沐修竹基本上把能买的都买了。
他在家里有一个自己的书房,里面全是他的东西。
沐修竹:“我、我也可以有……可以有吗?”
周边店的销量很不错,都是些小玩意儿,定价也不高,国内义乌小商品城发展起来了,最近在承接定制方面的价格又低了,所以利润很可观。
张简方拿这些钱分了一部分出来,给队内的孩子换冰鞋冰刀用。
积少成多嘛。
再说了,只要以瓜队的名义给丛澜出一套写真集,基本上就能给全队换一波装备了。
——外国摄影师倒是也出各种写真集,但种花家之所以是种花家,就在于集体意识,冲着瓜队,大家也会偏爱这个版本的写真集。
——再说了,周边这部分的把控很严格,负责人生怕丢了张简方的脸,张简方生怕丢了国家的脸,所以很少出问题,出了也会立刻赔偿。于是冰迷就更喜欢买瓜队出品的周边了,也算是一个良性循环吧!
沐修竹幻想过,自己要是有一天能到队里成为主力成员,是不是也能有周边,也可以被归到“国家队xx系列”。
就像是冬奥系列,就像是世锦赛系列。
丛澜“卧槽”了一声,慌忙从自己的兜里找卫生纸:“不是,这怎么就哭了呢?搞得我欺负小孩儿似的!”
沐修竹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抽着鼻子,脸颊迅速泛红。
丛澜掏出来了一包手帕纸,赶紧扯开给他:“你不能碰我瓷儿啊!”
逗小孩儿怎么是这种反应?
以前没有这样过啊!
丛澜今日居然遇到了滑铁卢!
她很慌乱!
沐修竹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谢谢丛澜姐姐!”
丛澜叹气:“你不哭就是谢了我八辈祖宗了。”
沐修竹一边用胳膊擦脸,一边哼哼唧唧地道歉。
丛澜嫌弃:“话都说不清楚,得了,自己去那边洗把脸,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顿了顿,她问:“你是不是两三天都没上冰训练了?我带滑行课的时候都没看到你在,想退队?”
沐修竹的声音很响:“我不退!”
丛澜:“可以啊,今天记得训练。”
沐修竹:“昂!”
丛澜见他实在是喜欢小徽章,就拿过来给他别在了衣领上,轻飘飘的也不重。
她把自己摸来的又一个徽章塞了沐修竹:“我的。”
丛澜扛着一垛糖葫芦,造型很萌,脸上的表情气嘟嘟,像是在说你们不要想抢我的糖葫芦。
沐修竹“噗”地就笑了出来。
丛澜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把小孩本就很乱的碎毛给呼噜得更乱了。
“行了,冰场等你,下午我训练前会带国青队的滑行,你要是敢不出现,我就把东西抢回来不给你。”临走前,丛澜这样威胁了一把。
没多久,沐修竹就到了张简方的办公室。
再过了两分钟,于谨就瘸着腿来到了这间办公室。
再之后,于谨领着沐修竹回了一楼。
他沉思,自己要怎么给丛澜解释,自己有了二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