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我马上!”
丛澜的冰鞋多,随行时会带上两到三双,训练中一直交替地穿,所以都是偏旧的鞋子,脚感差异是有,但不会特别的大。
赛前她会挑一双,有时候是随机,有时候是凭感觉。
坐在椅子上,丛澜拿起来了地上的冰鞋。
是直接从绑好的鞋舌部分剪的,下手很利索,估计是趁她刚才跟考斯滕较劲的时候干的。
至于是谁……她扯了扯嘴角。
更衣室里刚才除了她就是另一个日女单,这还需要查吗?
林悦和茱迪一起走了进来,茱迪问丛澜有没有受伤。
丛澜摇摇头:“没有。”
茱迪:“直接换鞋子吧,另一双冰鞋我拿出去检查一下,然后向赛事承办方提交证据,这件事情要有个结果。”
她参赛多,三十岁左右才退役的。当年花滑圈争斗不断,赛场热闹,场下也风云变幻。
什么冬奥前a雇人打断自己的竞争对手b的腿、给别人的冰鞋里塞钉子、破坏竞争对手的考斯滕……
屡见不鲜,甚至还拍成了电影,可惜是洗白a的。
冰鞋既然损毁了,过了别人的手,不一定只有这一处问题,如果里面被放了钉子就麻烦了。
丛澜:“好。”
更衣室里没有监控,不过外面很多,拍个进出的人员流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茱迪拍了拍丛澜的肩膀,眼睛里是一片担忧。
丛澜这两天过得已经够艰难了,没想到在赛前还会发生这种扰乱心神的事情。
“我没事,”丛澜接过另一双冰鞋,“麻烦你们了。”
林悦无声叹气,怕影响到丛澜,只能扬起笑脸:“那你快点换好,我去给你找跳绳。”
丛澜:“嗯!”
女单是下午四点多的比赛,28号又是周五,丛澜第二组,时差一小时,算下来也差不多是在国内的四点左右出场。
临下班放学,很多人的心早就不在工作和学习上了,摸鱼去蹲个直播也是可以的。
丛澜的高中同学翟小谷等人,自从知道她受伤后就在群里炸了起来,大家都很担心她。
翟小谷下课后麻溜跑走,不顾身后室友们的嗷嗷,找了个地方看直播。
“怎么就受伤了呢?”她愁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网页有些卡,她不敢刷新,只能等慢慢过去。
丛澜比赛时候的妆容发饰一直都很精致,头发也总是被打理得很好,于谨懒了就按照最初的设计给她编发,心情好了就临时改一改,《玫瑰浪漫曲》的时候还给做了朵小巧的玫瑰花。
今天却不是这样,两边随便编了蜈蚣辫,收在脑后团成一坨,做了简单的固定。
女选手很常用的发型,但不是丛澜常用的。
翟小谷:“啊,连头发都不好好搞了吗?”
很小的一个细节,其实有没有好好整理都无所谓的,只是跟以前大相径庭,就难免让人挂心。
六练出场,丛澜绕着冰面转了两圈之后,又继续绕行了。
翟小谷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顺畅。
等等,丛澜是不是一直在踢鞋子?
·
备用的冰鞋其实没什么毛病,丛澜觉得可能是自己心理问题,让她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赛前发生这么多事,是个选手都要崩溃。
丛澜心境起伏不大,崩溃谈不上,就是有些不自在。
浑身别别扭扭的,吃的止疼药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腰背缓和了许多。
右脚踝还是有点疼,还行,在可控范围内。
十指相握,丛澜手掌向前抻了抻手指,考斯滕是长袖连衣裙的样式,她调整了一下衣袖处勾在中指上的带子,又甩了甩左手。
镜头切到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聚焦到了丛澜的手部。
“啊——”现场和场外观看赛事的人都轻轻地叫了一声。
没戴手套,可以看到两只手的手背有不少血痂,再一翻转,原来手掌侧边也有。
镜头上移,丛澜面无表情,眼神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