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JGP赛季ITA站

这一站没有强手,丛澜在5日op的时候发挥就挺不错的,试跳没有空的、摔的,短节目里要用到的三个跳跃(实际是四个种类)全都很稳。

稳得站在场外的于谨一阵心惊。

他在丛澜跳完了一个3a3t来场边喝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丛澜的状态。

丛澜拧开瓶盖,不是很理解:“挺不错啊,很在线。”

就是太在线了!

于谨忧心忡忡。

比赛状态提前到来,真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情况并非罕见,教练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随着赛事的展开、递进,利用训练或其他手段来调整运动员的状态,避免过早地消耗掉本该储备着留在赛事的状态。

有时候在赛季初,运动员摔得狠、成绩差,造成这种现象的因素之一就是没有进入比赛状态。

所以去年国内赛开始的时候,褚晓彤他们会被安排去练手,过渡一下,帮助他们及早进入氛围,减少一些出国比赛的劣势。

丛澜在op时跳一个成一个,状态好得出奇,这本来该开心的,但跟之前的情况不一样,于谨觉得她太兴奋了。

明天正式比赛的话,会不会过了这个劲头?

一鼓作气,她要是今晚上睡了一觉再把这口气给泄了呢?

考虑到这些,于谨连忙更改了丛澜op时的计划,让她留着点劲儿等到6号再用。

丛澜茫然地应下。

于谨的担心没有错,她第二天确实有点问题。

下午,女单短节目开始,丛澜抽到的是第三组第二个出场,一共五组,顺序不算特别好。

三个跳跃里,丛澜本来第一个是连跳3a3t,结果没等跳完,3a直接空成了2a。

她目前跳两周半的话基本没有困难,高飘远都在,但3a空2a,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身形在滞空时也有点别扭。

落冰以后丛澜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加了大一字滑出。

将错就错,不过,之后丛澜没有跳3a3t,而是改成了3t3t。

其实在起跳前两秒,她有想过要不要再来一次3a3t连跳,但步法还没滑出,直觉就阻拦了她。

丛澜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的3t连3t,在于谨的担惊受怕中以极好的姿态落冰滑出。

后来的3lz,她都没再选择举双手姿态,而是老老实实地快速收手臂,求的就是一个稳。

等到结束了以后,丛澜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那个跑来自己周围的摄像头笑了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甩着手谢幕,丛澜半噘着嘴,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双足无助力滑行到了场边出口,于谨递了冰刀套给她,问怎么了。

“感觉不太好。”丛澜弯腰的时候回答,“所以临时改了配置。”

来自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警告她别再造作,小心谨慎。

她一步迈出来,于谨抖着外套给穿上,末了拍拍后背,安慰道没事,节目效果还是不错的。

一种表面的clean,但又不是真正clean了。

成绩不算高,t分一共35.61,p分给了24.86,总分60.47,暂列第一。

全部比完以后,这个分数也是本站的短节目第一。

但丛澜一直憋着气,觉着这分数不太行。

于谨安慰她:“好在你的旋转和接续步都定满了。”

拿到了四级,还有不算少的goe,特别是躬身转,给了1.29呢。

丛澜丧丧的:“哦。”

于谨无奈。

7号的时候丛澜没有比赛,下午先是冰舞的短舞蹈,然后是男单的自由滑。

去年六月冰舞把三个节目改成了两个,规定舞和创编舞合成了shortdance,缩写是sd,自由舞也就是freedance没变,缩写fd。这也是冰舞与其他三项不一样的地方。

丛澜拿着牌子去观赛了,她比较想看的是男单。

结果青年组的自由滑里,也没俩人上四周跳。

易儒在前不久的全锦赛上倒是跳了4t2t,不过这一回只放了个4t的单跳,落冰翻身又没撑住,最后还是摔了个屁股墩。

丛澜在看台上见到这一幕,回想起了自己在意念空间里被摧残的场景,一时间感同身受。

冰面摔一下那是真疼啊!

但易儒除了这个跳跃以外,其他的都挺好,goe全是正的,3lz和3f的goe都加到了一分以上,就是燕式转不太行,他身体有点硬,转得慢又不太好看,定级才到二。

不过成绩挺好的,昨天的短节目就是第一,今儿自由滑也是第一。

最后的总成绩有218.37分,比第二名高了15分之多。

于谨在旁边叨叨,说易儒这柔韧性不行,比不上楼翎,不过他的跳跃挺稳的,别人都摔成大马猴了,他才摔了一个4t。

丛澜:“我也想跳4t!”

于谨不吭声。

丛澜:“走了走了走了,回去练习了,明天还要比自由滑呢。”

她快快乐乐起身,蹦蹦跶跶地提前离场,没等着看接下来的颁奖典礼。

·

自由滑最后一组,丛澜最后一个出场。

倒数第二个人比完去等分,她早已经在场边候着了。

双手带动身体向上,她穿着冰鞋原地跳了几次,脑袋一会儿一高的,观众台上看得很是明显。

发尾的蝴蝶结荡起又落下,手腕间新加的深绿色蕾丝缎带也扬起了一小节尾巴。

落地后,丛澜甩甩手,迫不及待地把冰刀套取下留给了于谨,弯腰踏入冰场,急不可耐地一个蹬冰就朝着场地中央飞了过去。

滑动过程中,她的双臂收紧又松开,上半身有着些微的旋转,来确认自己的轴心所在。

与拉脱维亚站相比,这一次的《欢乐岛》中,丛澜的左手腕上多了一条丝带,隐没于被带子勾在中指上固定的衣袖下方。

宽约两厘米的深绿色编织蕾丝在她腕间绕了两圈,最后系在腕骨侧边,打了个不算小的蝴蝶结。

担心比赛时候散开,辛抒怀找了个带装饰的水钻夹子,牢牢地扣在了蝴蝶结中间。

垂落的尾巴不算长,十厘米左右,滑动间轻盈地飘在半空,划出一道曲线。

加这个算是临时起意,丛澜的左手腕上有奶奶给她的红绳,上面还串着两颗金珠子,《欢乐岛》的考斯腾遮不住这个颜色,衣袖颜色太薄又是个微喇叭口,透着红色倒也不刺眼,就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这个水绿色太浅,压不住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