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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让裴菡的外祖母来准备婚事,那也该有个名目,若是她在裴家有了正经的嫡祖母,那么裴菡的外祖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越俎代庖的。

所以喻夫人之所以没有被扶正,实则是在为裴菡的婚事让路。

喻夫人淡然一笑,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名分小事,只说自己年岁大了,也懒得折腾了。

澹台雁也笑着应和两句,心中却升起几分古怪。

裴是非的两个儿子都是嫡子,裴菡也是正经嫡出,这样算来,喻夫人同裴菡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甚至从规矩上来说,喻夫人只是妾侍,裴菡却是主人,妾侍如何能在正经嫡女面前摆长辈架子?

然而喻夫人提及裴菡,正像是提起身边一个小辈,丝毫没有抵触之心,更没有什么生分的意思。

不过就连皇后上门都是由喻夫人待客,喻夫人的尊荣,比其他府邸上正经的正头夫人还要高几分,这妾侍不妾侍的,好似也当真没什么要紧的了。

这头主客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那头裴是非也才刚刚将褚霖请上棋桌。

棋盘上黑子白子各有几颗,是刚起没多久的残局,褚霖执黑,裴是非执白,两人便就这残局继续手谈。

说是下棋,两人还真就下了起来,褚霖手持棋子,眼睛只盯着棋盘看,恍若心无旁骛。裴是非扫一眼棋盘,若有所思地打量皇帝。

其实褚霖所来是为了何事,两人心知肚明,只是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