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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褚霖和澹台雁在打量,裴是非便笑着解释:“老臣家里人少,平日也没什么贵客,便也俭省些,只留了些积年的、无处可去的老仆伺候洒扫,不想慢待陛下和娘娘了。”

出来相迎的除了裴是非之外只有两位女眷,一位是裴是非府内的女主人,说是姓喻;另一位穿着一身鹅黄衣衫,活泼灵动,瞧着年岁不过十六、七上下,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正是裴是非的孙女裴菡。

澹台雁从前听孟海说过,当年韦氏之乱中有许多忠臣被陷害,裴是非的两个儿子也在其中,大儿子一家因言获罪,都被下狱,当晚就没了命;二儿子不清楚细谨,殿前为兄长求情,结果也被株连,妻子惊惧而亡,只留下了还在总角的幼女。

这一大家子人,到最后也只剩下了裴是非夫妇还有孙女裴菡三人。

是以裴是非所说家中人少,并非托词,家里仆从少,也并非是出于沽名钓誉。

褚霖连忙道:“先生言重,朕与阿雁不过是来此探访先生,既是做客,自然客随主便。”

澹台雁也随着摇摇头:“我看先生家里名花竹影,小石铺道,别有一番雅趣,倒是行宫过于豪奢了。”

裴是非淡淡一下,既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阿谀奉承,仍有一番不卑不亢的气度在。

褚霖说是做客不必多礼,裴是非也没假客气,就让仆从各自去做各自的活计,又说自己闲来无事正在打棋谱,邀请皇帝入内手谈一局。

褚霖此来是有事商谈,以手谈为名正好商议事情,褚霖自然应允。

男人们要谈事,喻夫人便将澹台雁请到内院去,说是江南的新茶到了,请娘娘入内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