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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思何其不堪,又何其令人难堪。

自澹台雁失忆以来,不,应该说更早,从他识得她的那一天开始,他便自以为是地描绘出一个她会喜欢的,配得上她的模样。

谦谦君子,豁达大度,心怀大义,正如那个不甘与逆犯同流合污,引颈就戮的节忠太子。

可是假面戴久了,终究不是真的。

更何况,这假面也没能让她乖乖待在身边。

如果没有那场赐婚,澹台雁应当会在精挑细选下,嫁给一个门当户对,性情温和的世家子弟,又或是父母早有往来,知根知底的言天冬……

做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不必经受那些伤痛,不必经受那些苦难,更不必时时心怀忧惧,难以安枕……

他也想像个没有后顾之忧的世家公子一样爱她,不掺丝毫算计,也不必顾忌任何人,任何事,只将一片真心都捧给她。

可是,他生来便是这副模样,生来便是这个身份,他又有什么办法?

她凭什么……

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可澹台雁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只见褚霖眸色越来越深,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留在原地的澹台雁:……

她一句话也没说,这人就自己把自己给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