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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颖芝松开喻静妩,上前拜道:“陛下,犯妇崔氏恼羞成怒,甚至意图当堂谋害证人!如此种种,善恶昭彰,还望陛下下令,处置崔氏,按律定罪!”

崔甫看着女儿被人按在地上死活不知,自然也一腔愤怒。

褚霖想要扳倒崔氏,那扳倒便是,为难一个女子算怎么回事?须知就算崔氏落败,挂冠归乡,仍是当朝第一世家,君子争斗,何必如此下作手段,如此下人脸面!

“林大人慎言!分明是这喻姓女子有意构陷,又仗着小女天真轻信才能得手。林大人如此维护此女,难不成当真有私情的是你二人,也是你二人勾结意图陷害小女!”

林颖芝平白被污,也是气得几乎背过身去。

可是证言、证词、证物皆有辩驳余地,就算崔从筠当堂暴起,也能说是不满被人陷害的激愤。

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一桩糊涂案。

喻静妩垂着头静立不言,崔从筠身份要紧,龙武卫一时也不敢将她挪下去医治。崔甫同林颖芝吵来吵去,两派官员也跟着互吐唾沫星子,然而崔敬晖和裴是非却仍是一言不发。

褚霖高高坐在殿上,面无表情,但澹台雁仍是从他不断弹动的手指中看出一丝不耐。

别说褚霖了,就连澹台雁自己,看着底下一堆高官贵胄毫无形象地争来吵去,也是烦闷透顶。

褚霖平常上朝时,面对的应当不是这样的景象吧?

正在僵持间,玉内官悄悄进殿,俯身在褚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澹台雁侧头看见他眉头先是一展,而后便紧紧蹙起来,似是遇着什么极大的难题,连脸色都变得铁青。

随后宫人开道,香障上殿,是太皇太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