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霖所说的承诺……是包括,要放她离开吗……
澹台雁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褚霖愿意放她走自然是好,可是她的心里头,却空落落的。
这样也好,他们阴差阳错地被绑到一块过了这么久,却如滚烫的沸水满满倒进铜壶里,让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如今褚霖终于冷静下来,如她一般能够看清形势,也愿意退一步成全她,这样便是最好的。
澹台雁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多难看,褚霖却看见了她紧握着的掌心。
“银剪锋利,阿雁小心割伤了手!”
褚霖急急出言,澹台雁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还拿着言天冬的小银剪,娇嫩的手心已经被硌得一片通红。
她正要依言放下剪刀,那头褚霖却闷闷低笑一声。
“是朕又多言了。”他自厌般地别过头去,“皇后要如何,都是皇后自己的事情,朕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何敢管束,更不该平白……又惹人厌烦。”
“陛下!我……”
澹台雁想说不是这样的,可那道曾经时时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那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却再也不肯眷顾她,褚霖摇头自嘲一笑,正如来时一般,迅捷如风地走了出去。
这回被扔在后头的,变成了澹台雁。
言天冬跑得快,孟海也早就没影了,为了这么个小物件专程让人跑一趟也不大对,澹台雁随手将银剪搁在梳妆台上,准备等言天冬下回进宫时再还给他。
皇帝的御辇走远,宫人们也就赶忙回来继续伺候了,这回倒是没有先前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澹台雁,时时刻刻记录着澹台雁的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