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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道人员复杂,并不都是汉人,陛下的……生母,据说便是百越蛮女。”这话即便在赵王府时也挺犯忌讳,孟海压低了声音,“百越遗民习俗不同于中原,有些人崇拜飞禽,以彩羽为饰,也有些人以蛇为祖先,手腕上总缠着一条长蛇,还有更多人纹面穿耳,中原以为纹面是刑罚,他们却觉得能从中汲取力量。”

澹台雁从前只在书上见过只言片语,只知道百越人不通教化,自成一体,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情。

“那陛下他也是……”澹台雁努力想了想褚霖身上满头羽毛大花脸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来。

孟海却摇摇头,语气不知为何带着些遗憾道:“在这群人里,陛下可算是最齐整的了,难为岭南苦夏,陛下是热得满头汗也要穿亲王仪服。”

送亲的仪仗和封王圣旨一同到达,想要接圣旨,就必须接了这门亲事。这场指婚对澹台雁是折辱,对褚霖又何尝不是。

然而褚霖面不改色地跪迎了圣旨玉碟,又亲自在车架前接迎澹台雁,一片奇装异服,异域景象中,褚霖衣冠严整气宇轩昂,澹台雁亦是佳人玉貌楚楚动人。

孟海那时便觉得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后来虽有许多波折,她也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两人又聊了些岭南旧事,那是澹台雁生活过很久又全然陌生的地方,那里树木常年葱郁,鲜花常年盛开,树上会结奇怪的果子,有些能送到京城来,澹台雁在宫宴上也见过,但更多的只能倚靠孟海的述说想象。

眼看着天色渐暗,孟海也将那些有趣的事情掏得干干净净,澹台雁却意犹未尽。

她淡淡地看着远处窗棂,冷不丁问道:“孟海,我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孟海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瞬,怔愣地看向澹台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