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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敬晖当即怒道:“陛下,晋国公所言与臣所谏并不相干!”

殿中御史、谏议大夫纷纷闹起来,澹台阔秋事先已经做了安排,再加上崔家一派大多跪在外头静候,一时间,反对皇后迁居的和声援皇帝自决家事的两方人马竟争得旗鼓相当。

反倒是一开始出头的裴是非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崔家明显是要借机打压皇后,图谋后宫;澹台阔秋未必赞同皇后迁居,却为了保住澹台雁的地位,不得不与之相争。裴是非清流出身,对后宫之事并不感兴趣,也没有攀附皇权的意思,是以也懒得同他们做筏子。

于是众臣相争,他倒同皇帝一般成了看戏的。

众人争得口干舌燥,外头钟声敲响,午时已到。

一声接一声的传令响起,玉内官擦擦额汗,朝着大臣们赔笑道:“诸位大人,公厨已开,请各位移步偏殿用朝食吧。”

崔敬晖同澹台阔秋正争得面红耳赤,听见这话却不得不停下来。

午时开公厨是惯例,崔敬晖自诩尊崇祖宗礼法,不能在这关节上打自己的脸。

澹台阔秋正落了下风,当即向皇帝行礼:“谢陛下。”而后果断退出殿外,施施然留了个背影给崔敬晖。

公厨时稍事休息片刻,下午还要议政。崔敬晖冷哼一声,也朝皇帝行礼,准备去偏殿用饭。

“陛下,定邦不易,守业艰难,祖宗礼法不可轻易违抗。”崔敬晖临走前犹说道,“还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