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蓝病得起不来身,就算真能同澹台雁回宫,只怕辗转来回更伤身体。
澹台雁果然咬着唇,没再往下劝,
许松蓝宽慰道:“你不必担心我,你看看,我在这儿什么也不缺。你贺姨还有天冬常常能进来探望我,陪我说话,天冬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的东西多得很,我虽不怎么出门,知道的事情怕比你还多。”她指着窗边小榻,那上面比昨天多了几个箱子,“你看,那些是天冬送来的药材,还有彦明送来的东西。他就那么点儿俸禄,也不积攒着准备成家,尽数都拿来孝敬我了。”
“澹台彦明?”澹台雁皱起眉,鄙夷道,“他能送什么好东西,肯定是糊弄阿娘呢。”
“可别这么说,彦明送来的东西没有宫中赏赐贵重,却也是尽了一番心意的。”许松蓝又笑起来,眉目间郁气尽散,同澹台雁说了这么久的话,她的精神倒是越来越好了。
澹台雁别扭着脸,不管怎么说,她就是讨厌这个堂兄。
“我过得很好,等开春天暖些,也就回京城去了。”许松蓝又道,“喻氏也是和善之人,并不总往我眼前凑,彦昭那孩子我也看过几眼,是个知书达礼的性子……娘娘别担心。”
许松蓝说这些,是想让澹台雁别再有心结,别再为她而自苦。毕竟澹台阔秋是澹台雁的生身父亲,她夹在两头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可澹台雁听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难过。
许松蓝这样好,这样看得开,老国公夫人苛待她,害她失去孩子,许松蓝却仍旧在动乱中守住晋国公府,没让老人家受一点罪。在老夫人去世后,许松蓝也替澹台阔秋为她办好丧仪,又守全了丧仪。
澹台彦明被人做了筏子害她,许松蓝因他当时年幼,从不怪罪。喻氏和澹台彦昭鸠占鹊巢,许松蓝却体谅他们的不易,也从没有以正室嫡母的身份慢待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