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这一场波澜的帝后,却安安稳稳待在梧桐殿里,一人捧着书卷,一人拿着针线,岁月静好。
褚霖看书看得入神,澹台雁的佩囊却绣得不大顺利。
她屈起手指,对着阳光细细打量,手指素白纤长如柔荑,打眼一看,确实是锦绣富贵中养出来的。可对着光一照,便能看见指节上细碎的痕迹。
受过伤后,新生的皮肉便会比其它地方更白些,在光下也更明显些。
澹台雁看着自己手指发呆,褚霖放下书走过来:“阿雁,怎么了?”
“没什么。”
澹台雁摇了摇头,抿唇看着手里的绣绷。
她早该想到的。亲历战场,多年厮杀征战,她浑身上下落了一身的疤,这双握刀剑、握弓弦的手掌,怎么可能还和从前一样灵秀。
“能让朕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澹台雁随手递给他:“绣得不好,陛下凑合着看吧。”
绣绷上赤色神鸟已见雏形,色彩明艳,姿态舒展,振翅欲飞。这样方寸大小的地方,竟也丝丝毫羽分明。
是朱雀。
澹台雁也不曾问过他的意思。褚霖没来由地笑了一下,拿着绣绷坐在她身边,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又翻转过来看后边,线头也是极为规整。
“阿雁绣艺这样好。”他从前压根不知道。
就知道他没什么见识。澹台雁随意拿过绣绷:“这算什么好,陛下是没见过我三年……十三年前绣的,那才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