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只是些擦伤,最严重的也就是手肘处,蹭掉了一块皮。褚霖确实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一转眼,却看见澹台雁瞪着铜盆里被剪下的衣袍,鼻尖通红,眼眶里包着的泪水要掉不掉。
盆里的衣裳都湿透了,深红色的血在盆底积出小小水洼。
澹台雁抿着唇:“陛下受伤了怎么也不说?”语气很冲,分明是质问。
这人平日端着也就算了,可受伤了……方才居然还让言天冬先给她看诊。
这真是……真是……
这伤是为澹台雁受的,玉内官没遮掩,脸上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褚霖眉目依旧温和,牵着她的手拉到近前:“小伤而已,阿雁不必担忧。”
澹台雁依旧抿着唇,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只睫毛都是颤的,完全没有威慑力。
褚霖竟然还笑了一下,擦去她的眼泪:“别哭啦,眼睛都要哭肿了。”他还有心调笑,“身上的伤不疼,阿雁哭起来才真是要朕的命。”
手背上也有青肿的擦伤,亏他素来爱装相,身上这么多伤竟也能不让人看出来。
澹台雁盯着那伤,一动不动,终究也没再说什么话。
伤口包扎好,褚霖又拿出林中的那支箭递给言天冬:“言卿看这箭头,是否有什么古怪?”
箭簇上暗光流转,显然淬了毒。言天冬小心地接过来,对着光打量,又用针尖挑了一点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得不出什么结果,言天冬把药末小心保存起来,让褚霖允些时间探查。
褚霖自然应了,又牵过澹台雁笑道:“说来阿雁也算救了朕,要不是有阿雁在,朕若被这箭刺中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箭矢是冲褚霖去的,当时情况紧急,褚霖一门心思想着救澹台雁,整个后背都没有防备。要不是他听见声音不对,下意识扑下马为澹台雁遮挡,这箭只怕真会扎到褚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