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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失忆了,皇帝的脑子也跟着回去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玉内官牵出方才穿衣时留着的各种钩环,一一将礼器摆上去。然后双手捧着铁剑递给皇帝。

铁剑玉首为饰,收藏在木质剑鞘中,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还有一些贝壳镶嵌。褚霖将剑插进腰间大带,展展衣袖。

这样一身仪服十分繁琐,且显得负累,可穿戴整齐之后却别有一番威势,澹台雁瞧惯了褚霖随和的样子,现在竟有些不敢直视天颜。

玉内官见她连看了好几眼那佩剑,笑道:“娘娘有所不知,从前许多贵人都以木剑假代,或是将各式礼器刻小一圈减重,如此便能轻省些。但咱们陛下威仪不凡,身体强健,不必使那些手段,也能震得住这一身礼器。

他夸的真心实意。像褚霖这般严格遵守礼制的确实是少数,古往今来多少皇帝,总有人想在这上头做文章,倒也不是不尊礼仪,只是这一身琳琅礼器太过负累,有些人穿戴整齐之后,甚至要宫人扶着两边架起来才能勉强走动。

像褚霖这样穿戴好后,能行走自如的,确实是少数。

可这话停在澹台雁耳朵里,就又像是吹捧。

她托腮看向玉内官,有时候玉内官在夸奖褚霖时,她会一不留神把他错看成孟海。

这毫无底线吹捧人的习惯,究竟是谁先带起来的?

换好衣裳之后天都快亮了,澹台雁和褚霖被扶上乘六驾的天子车架,从御街一路通往九成山山顶。皇室宗亲、朝廷重臣也都穿着礼服或乘车或步行地跟在后头,队伍从山腰一直拖到山脚,远远看去很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