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贤和顾明磊都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任北望年纪不大,决断力却是不错。此时能迅速和任和观划清关系,也算保全任家了。
任北望退到一侧,朝着皇帝跪下:“陛下,臣未能及时替父亲肃清家中不良风气,问心有愧,不敢再担刑部侍郎之责,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哼:“你是该罚!”
“父皇。”顾明磊对任北望还有些欣赏,他可不希望这样一个好官因为叔叔的牵连就结束自己的仕途。
“刑部侍郎任北望听旨,从现在起,朕命你亲审任和观,将功补过。若是敢有半点包庇……”皇帝指尖轻叩桌面,“任家就可以滚出京城了。”
张冉冉心惊,皇帝这一手可是真的狠。外甥审叔叔,结果就不能有半点差错。这也算敲山震虎,蜀州的事儿传回京城,那些名门望族,只要有人脉在江南的,都要掂量掂量。
任北望也知道其中凶险,但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
“臣领旨。”
“老二和小八你们最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任侍郎学习。”
说是学习,不如说是监视任北望的动向。
“是。”
回到四海阁,顾明磊盘腿坐在软塌上,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我总觉的哪里不对,任和观怎么会这么傻,粮食里掺砂砾,这太容易被发现了。”
“而且一送进蜀州军,就会暴露,蜀州军的张斌和将军,和他同级,怎么可能吃这个哑巴亏?一旦发现粮食有问题,恐怕就会直接上奏京城。届时,任和观也没有活路啊。”
他正想着,一碗冰好的银耳羹就移到了他面前,张冉冉在他对面坐下:“这石子恐怕不是任和观掺进去的。”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