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究竟是料事如神,还是天意如此,这皇位莫非只能是他的?”

谋士听他这话,连忙低头:“王爷莫要妄自菲薄……”

异姓王抬手打断他的劝解:“好了,本王也不是个傻子,走吧,沿江离开。”

将领趁夜突袭,拿命撕开京城与陈州联合的包围圈,鲜血如溪流一般汇入长河,明月高高挂在枝头,照亮一江血水,树影斑驳,孤雁哀鸣,异姓王回身一望,那河水好似传言中的冥河一般通向地府,往前看,也好似没有尽头。

一行人护着异姓王,本以为再无差错,可当渡过冰冷河水,日出东山之后,眼前却是重重禁军,冰冷刀刃在日光下愈发闪耀,直直对着狼狈不堪的异姓王。

异姓王一顿,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啊……”

刀刃上还有露珠,暖阳一照,露珠顺势落下,滴入冒了绿芽的泥土中,寒冬已过,春日到来,一场因夺权而起的战事也因夺权结束,春风吹过,万物复生。

……

等祝煦光知道异姓王被捕一事,对方都已经被押往京城了,他松了口气,既觉得大仇得报,又觉得有一种突如其来的释然。异姓王当年春风得意,如今却如山倒,不过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和丰府终于安宁,虽仍有起义军,但看朝廷来人,也不敢惹是生非,不愿意归顺的纷纷逃往山林,京城还没有安稳,暂时也没有人来得及管他们。但百姓在度过寒冬之后,终于迎来真正的春日,新年虽过,可当时因为战事,没人有心情庆祝,现在有条件的倒是贴上红纸挂上灯笼了。

陈州遭遇此事,各处瘟疫不少,更别说还有因异姓王手下将烧杀抢掠而流离失所的难民,知州大人早就忙得脚不沾地,匆忙安置好赵军师等人就离开了,百废待兴,祝煦光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留在和丰府内各个地方搭把手。

南叔想了想,也跟着一起留下,但不知为何立轩也留了下来,信誓旦旦说是要看着和丰府,抱着手臂立在祝煦光身边神气极了。

“喂,先前你那一招还不错嘛,你那把剑是谁给你的?那个什么南叔吗?”

祝煦光摇头:“是我师父给我师兄,师兄赠予我的。”

韩得羽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好剑必不能少,他找了两把剑扔给徐相斐,徐相斐深思熟虑,选了那把碧水青天,等祝煦光剑法有成,徐相斐便代韩得羽将赤鹤剑给了祝煦光。

听着跟南叔没有关系,立轩先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后又道:“你的剑不错。”

祝煦光抬眸与他对视,不知为何,他觉得立轩这些天态度好了不少,虽然仍是动不动就发脾气,可神色间的厌恶少了许多。他不喜与人相处,也不在意立轩的想法,但这种没有缘由的厌恶和变化还是让祝煦光有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