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祝煦光一行人到达陈州,还拿下一个据点的消息传来,七皇子便要求徐相斐随行了。
徐相斐心里有数,表面上却仍要装一装:“殿下,我既不懂行军打仗,也不懂四书五经,去了也只难为殿下为我费心。”
“我与徐兄一见如故,何必如此客气呢?”七皇子诶了一声,还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再说徐兄还有答应我的事呢,等到了地方再写信如何?”
徐相斐也只好点头:“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随君一行了。”
七皇子笑笑:“自然,真希望此行之后,徐兄能对我推心置腹,你我二人也能成为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
这四个字被他慢吞吞地说出来,眼睛还盯着徐相斐,似乎是像看出些什么来,但徐相斐一直垂眸,敛下所有神色。
却不知徐相斐听到这四个字简直寒毛直竖,他可真是怕了“至交好友”了,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还是周寄呢。
徐老也是心情复杂,因为他知道,在七皇子决定动身之前,就已经将地牢中的人处置了。
地牢最深处原本关着五个人,有的与七皇子素未谋面,有的是七皇子年少相伴的好友,可最终都在七皇子手中榨干了价值,然后便像抛弃无用之物一般“处置”。
虽然知晓殿下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可徐老总难免有几分胆战心惊,盯着徐相斐瞧了瞧,他看着这人跟那五人也不一样啊,殿下有什么必要再交一个“知心好友”呢?
“徐某不过一介草民,哪敢为殿下好友?”徐相斐岔过话题,“只是若到了地方再写信,会不会有些仓促?不如走之前我便写信让殿下的人送去柳州,也好让其他人早做准备。”
徐相斐不接这茬,七皇子也不会上赶着,闻言便点点头:“也好,择日不如撞日,燕为便在此处写吧。”
七皇子说完却一动不动,徐老立马喊人去拿笔墨纸砚,只留下两人坐在院中饮茶,气氛一时凝滞。
不一会儿,笔墨尽上,徐老亲自磨墨,只是站得离徐相斐远了一些,保证他看不懂信上写了什么,但七皇子依旧坐在徐相斐对面,自顾自饮茶。
徐相斐暗自腹诽,觉得这小皇子心眼是真多,写封信都要防着他,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拿起笔,墨水滴在纸上,手腕一动,就写下一封家书。
七皇子当初要他所做之事,就是让徐相斐写信给岳家,希望叶期能求助本家势力,占领海上商路,并且将粮草运往陈州和北方,确保七皇子之军不断粮,同时也要让异姓王没有水路可运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