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做什么?”

严影山挑眉:“怎么,大哥抱一下都不行?你我年岁相差太大,我可是把你当半个儿子养的,长兄如父,我连抱一下都不能?”

“行行行。”谢酒懒得理他,“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对影门遭遇此事,日后可无法独善其身了,别说你没想到啊。”

既然怀鹿教的人能知道对影门出事,其他人也能,就算内乱平息,可此处也不是一个绝对的隐蔽之处了。

游离江湖之外的对影门,终究还是踏入了江湖。

严影山半眯双眸,往后一靠,揽住谢酒肩膀的手微微上移,将谢酒落下的发又塞回去。

“我本以为,即使他要这门主之位,也该是堂堂正正来抢,对我下毒,不仅是侮辱了我的能力,更是侮辱了他自己。”

严影山这话说得平静,可与以往不同,谢酒能听出他话中的无奈与痛心,不禁一笑:“我有个朋友,也被他朋友坑了,我说你们这些人呐,眼神怎么就那么不好呢?瞧我,认识的人就没有不靠谱的。”

严影山没理他,自顾自说道:“当年他也受所谓世家蔑视,才与我一同创立对影门,说好不讲情义,只讲利益。唉——终究我与他,谁都能没做到。”

“他在最后丢了刀,我亦没有带上我的剑。谢酒,你与你好友,可千万别走到这一步。”

谢酒静默不语,半晌才轻声说:“剑上无你二人的血,想来这份情谊,也算是留住了。”

严影山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一切平静不再,他捂住胸口,笑得颤抖不已,又说不清笑中究竟藏着什么。

谢酒第一次看他这样,不忍再想,只闭着眼听着这笑声。

“大哥……”

“我无事。”严影山深深一叹,“过去我以为兆兴是最懂我之人,可是原来,我们从不曾了解过对方。对影门……究竟只是笑话啊。”

他想要涤除虚伪,想要一个想象中堂堂正正追求利益,平等无二的门派,可原来他从来不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