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斐察觉到了,想从他怀里起来,在下一刻又被抱得更紧,只听祝煦光闷闷道:“师兄……”

“……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像个祸水?”徐相斐调侃一句,撑起身,见院门已关,四周寂静,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他们两人,便往后一转,与祝煦光唇舌交缠,初夏夜里本该凉快舒服,现在只觉得心火旺盛。

两人明明都意乱情迷,徐相斐在空隙间,偏偏还要故作抱怨:“唉,怎么就这么黏我呢?这可不好呀,师弟。”

祝煦光两年前便说了要徐相斐替他取字,其实于情于理,都不该由徐相斐来。

一则他只是师兄,并不是祝煦光长辈,两人又还有更深的关系,二来祝煦光生父是当年的大将军,生母身份徐相斐虽然不清楚,但想来也应该是家世显赫。

他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比名门贵族差了哪里,但想着是祝煦光,又总是顾虑重重,所以一心推脱。

可是祝煦光执拗得很,过去就能凭借着这份执拗让徐相斐退无可退,只能面对自己心意,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就放徐相斐跑了。

最后想来想去,便定了叫拂默,徐相斐没什么取字的天赋,但因为祝煦光名字中的煦字有霞光之意,又有温暖之意,想来是他母亲的美好祝愿。

所以拂默,意为拂去暗色,迎来朝阳,望见日出霞光,也算是解释了这个煦字。

祝煦光自然不可能不同意,只是听完徐相斐取字缘由,难得感怀。

夏日微风,双剑立在一边,碧水清透,赤鹤银光凛凛,正巧也像极了它们的主人,温柔月光消融了它们之间的差异,正如花树下纠缠的人影,早在多年相伴之中将最深的情意交给对方。

夜深了,几滴雨悄然落下,融进两人发间,徐相斐眼睫上也落了一滴,这才恍然,轻轻推开祝煦光:“下雨了……”

他们呼吸都急促起来,祝煦光随着他的动作往前一凑,与他鼻尖相贴,轻声道:“去屋里?”

徐相斐好像笑了起来,又好像没笑,但随后又任由祝煦光吻上来,默许了他的动作。

剑还立在原地,人影却不见了,雨势渐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落在花树叶上、屋檐上便是一片清脆响声,在雨声之中,似乎又有隐约的、沉闷的、极尽温柔的呼吸声。

……

雨下了一夜,直至破晓,才堪堪停下,但叶上水珠犹在,院里也是雨后特殊的潮湿味道,眼前世界好像因为雨的冲洗变得更加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