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斐跟着笑:“多谢师弟高抬贵手啊。”

年夜的风不大,只是毕竟冷了点,呼气时只能见一团团雾气环绕,虽然吸的都是冷气,但身上暖洋洋的,心中也一片安宁。

祝煦光本以为他对柳州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在此时此地,能够就这样陪着师兄,与他一起回忆往事,才恍惚发现,原来他也对此地多了些怀念。

或许是爱屋及乌。

他很少再做梦了,梦中那惨白的雪和刺眼的红越来越模糊,唯有眼前的人是真的。

徐相斐瞧着祝煦光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一笑,觉得师弟当真是可怜又可爱。

原来这般便满足了。

岳明镜年纪大了,陪几个小辈走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临川郡一行让他多了不少白发,平日里练武也懈怠了许多,像是一下子失去支柱。

叶期他们本就是担心岳明镜,才不管怎样都让他一起,见他真的累了,也于心不忍,连忙让小厮送岳明镜回去。

“我陪姑父一起。”

岳明镜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难得聚齐,多玩一会儿吧。我老咯,经不住了。”

叶期和叶惟意见他头上白发,只觉心酸非常,面上却不露痕迹,只答应着。

徐相斐也连忙走来,高高兴兴地跟岳明镜说了几句话,小辈之中他虽然最大,但却是最放得开的,跟自己亲舅舅说话完全不带怕的,三言两语就让岳明镜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看着马车驶去,叶期才轻轻撞撞徐相斐的肩膀,见他看过来才眨眨眼:“姑父心事重重,也只有你能让他一笑了。”

“这是什么话。”徐相斐拿扇子去敲他脑袋,被躲过了就反手敲在叶惟意头上,见小姑娘哎哟一声,才笑道:“明明是你们也觉得开心不起来,怎么怪我了?”

叶期一想也是:“我们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去窥得当时情况,想来你在姑父身旁,应该是更加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