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满星只说人都不一样。

他便以为自己的母亲就是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记忆中永远阴沉冰冷的母亲,原来也能轻声细语地说话。

只不过对着另一个人。

那也是她的儿子吗?

阮舟正想询问,问她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何盟主的长子,为什么他总是要被关着,为什么出门也要被锁在马车里。

可是何夫人只轻轻拧眉,就像过去一般,冷漠又失望地看着他:“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我让你习武,让你吃喝,你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

熟悉的指责,熟悉的话语。

阮舟眨眨眼,半天也想不到该怎样辩解,想了想,居然觉得要是徐相斐在这就好了。

他只认识徐相斐一个话这么多的人,若是他来帮自己跟母亲解释,一定不会出错。

“真是个麻烦……”

何夫人忽然拿出一个银色铃铛,在阮舟眼前晃了一晃。

铃铛一响,阮舟突然浑身剧痛,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他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画面。

年幼的自己,冲天的火光,看不清脸的人影……

但下一刻,尽归黑暗。

何夫人冷眼旁观,收起铃铛,只勾了勾唇角:“又不知道在哪认识了什么人……算了,再忘一次,正好省了其他麻烦。”

白衣染尘,过往皆忘,再醒来,眼前只是他最尊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