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人……是恩人吗?”

徐相斐看了看祝煦光,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其实也是为其他人找人。”

“那你可是想找一个、一个额角有疤的人?或者、或者是相貌呢,相貌你们也不知道吗?”

徐相斐摇摇头:“我回去问一问……其他的,我也难说。”

书生难掩失望,却也重新期待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被雇来的!找的不是你亲戚吧?”

“抱歉,方才隐瞒了一些事。”徐相斐长叹一声,“想找他的人,也等了十年。”

“没事没事。”书生连连摆手,“我能理解的,就是怕有人冒认嘛,我也怕这个,所以这些年一直守着,就是怕万一被人冒认,那我就真难面对恩人了。”

“那你们一定要去问问……”

“恩人有个名字,叫郁沉秋,他很厉害……不过脾气也很好,对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怜悯之心,却又教我们安身立命之本。”

“他要找谁,还是要等谁,我都不知道……只是我父亲说,除非有人来找恩人,否则我不能离开龙州县,我才一直等着。”

“可是我想走了……”

“我很抱歉,只是一个奴隶,也想去遥远的江南一试,也想去看看他处风光,也想……科举做官。”

他的族人毕生都在寻找自由,身前死后,或许唯有解脱那刻,才是真正的自由。

而他摆脱了奴隶身份,成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却也从未得到自由。

……

书生的事仿佛一块大石,压得徐相斐和祝煦光二人都沉默了许久。

等到走出那座破烂的院子,再次看到潺潺流水之上的石桥,徐相斐才恍然道:“……你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