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自然有人去想,叶期最近一直忙着这个事,大概是觉得岳渔之前被保护得太好了,才会既单纯又偏执,造成不好的后果。

所以这一次他让岳渔一直跟着,看他怎么去给蓝家下绊子,怎么去调查武德王势力,又是怎么去给岳渔之前的事填补,最后才堪堪把那些人堵在柳州之外。

至于其他的,却不能更近一步了。

岳渔愣愣看着,最后只说:“就像小妹的事一样吗……这些权贵之门,当真无法无天?”

“何处是法,何处是天?”叶期倒是有其他看法,“你以为的法就是法,以为的天就是天?但在他们眼里,无人是天,无处有法。争权夺利,本就是人之天性,我也有这份心思,如今我们和武德王结仇,不也是因为这点东西吗?”

“可是、可是……那我……”

“那你算什么?在我这里,在岳家这里,你是我四弟,岳家会因为你跟武德王势力结仇,但在他们那里,你什么都不是。”

叶期的话说的很残忍,但岳渔渐渐懂了。

阳芩从来没把岳家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所以也不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不高兴了杀了就是。

如此轻蔑,如此漠视。

岳渔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堵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最后说:“那我……”

叶期没理他,做自己的事去了。

只有他一个人低着头,慢慢平复心情,盯着窗外被黑夜笼罩的庭院,稚气未脱的少年如梦初醒,又恍恍惚惚地说:“若是权贵之门当真就那么一手遮天,那我……为什么不能也做这,人上之人?”

看不起他,那就让他也坐到跟他们一样的位置。

不……

他才不要平起平坐。

他要比他们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