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渔颤抖着手去摸眉间的朱砂痣,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即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对阳芩那些模糊朦胧的感觉一下子淡了。
他想回去。
生起的火堆还有些火星,接着这点光,他看见阳芩闭着眼靠在树干上睡着。
岳渔小心翼翼地起身,张了张嘴,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立马翻身上马,急匆匆地骑马离开。
但他还没走出两步,一个黑衣人就挡在他面前,手中的长刀泛出银光,马匹敏锐地感觉到杀气,不安地躁动着。
岳渔听见身后阳芩慢吞吞起来的动静,他开口问:“你想去哪?”
“我……”岳渔一咬牙,“对不起,我后悔了。我觉得我大哥说的对,若是我真想见外祖父,也该让他带我去……你若是为我好,不如也回去吧,我们留在柳州,等我伯父回来。”
阳芩嗤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你跟我跑出来,不会真以为徐相斐他们还会原谅你吧?我实在是很不想说实话,但是,岳四公子,你以为你自己在他们心中有什么份量?又是亲父子的,又是亲兄妹的,你莫不是觉得徐相斐和你一样,也该跟你一起抱团取暖?”
“但人家是江湖上轻功前十的燕子双飞,若不是因为受伤,你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他。”
“你以为徐相斐当真把你当成什么一个捧着的人嘛?为什么不想想,这些年他从未来过悦意山庄呢?”
“你在岳家,收到过他一封书信吗?若不是他需要一个地方养伤,你以为你这位大哥,真就会想成为你的大哥吗?”
阳芩看着岳渔颤抖的身影,又软了声音:“我只是不想你抱有期望,或者换一个想法,他们既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为什么不去过你的人生呢?”
“你读的书,他们看得懂吗?你说的话,他们是不是不愿意听?不能习武,难道在悦意山庄里面,你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吗?”
“相信我,继承侯府才是你要走的路。”
“可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