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院子换了人间,曾在院子里互相依偎着看花的父子俩都已经离开,偶尔还能听见一声叹息。
“当年的探花郎啊……”
探花郎,徐相斐一听就知道这人说的是他父亲。
明明是前途无量的探花郎,却因为自己妻子的离去缠绵病榻多年,最终早早离世,一身抱负再也施展不了,还留下无数谈资。
徐相斐对父亲的思念逐渐变成了对京城的厌恶。
从那之后,他也再没有去过京城。
他觉得京城里看着光鲜亮丽的人都很奇怪,好像不知人间俗世一般,对什么都能说道一句,永远挂着让人看不清的笑,嘴上说着可惜,转头却又能与他人轻声一笑。
“探花郎也挺傻的……”
“这人给我的感觉,就跟京城里许多人一样。”徐相斐说,“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人。”
岳渔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却忽然笑了:“好新奇,我倒是第一次见大哥这样。”
都说江湖人喜恶都来的很明显,但岳渔一直觉得大哥并不是那种很明显的人。
徐相斐很少对某件事厌恶到这种程度,哪怕是自家铺子的事,他也只是无奈一笑,接着就伏案想法子解决。
“你怎么还取笑起我来了?”徐相斐弹弹他脑门,“总之,你若是还要跟他相处,我也不反对,我对这种人是有偏见的,这我承认。”
“不过小渔还小,若是想多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样也行,或者从他身上获得些消息,我都不反对。”
“我只是觉得很复杂。”岳渔想了想,“总觉得……他对不起我,活该一直讨好我。”
徐相斐一惊:“哎呀……”
这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