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容白去找肖德汉,肖德汉的可怕,在她心里扎下了极深的根,任何人说要帮她教训肖德汉,她只会担心对方会被她连累。
“肖望。”容白打断她,“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
肖望怔了片刻,那个“想”字几乎脱口而出,却在跳到喉咙口时被她强行咽回去了。
她笑了笑,笑容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涩,“老师你说什么呢?他毕竟,毕竟是我家人。”
家人,说出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讽刺。
问出那句话时也是在容白自己没有想好的情况下,她一直都觉得是这件事帮起来很麻烦,而自己又是个讨厌麻烦的人。
可是今天她发现那仅仅只是自己找的借口,她不过是在等肖望告诉她,“我需要你的帮助”,然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
但是现在看来,肖望不是会开口的那个人,即便是她当初提出物质上的帮助,肖望都是一口拒绝,更何况是在这么麻烦的事情上。
她不想让别人掺和这么麻烦的事件中,更不想直面自己内心形成条件反射的恐惧。
可是容白必须等肖望自己开口,否则即使她有心帮忙,肖望却因为内心对他扎根的恐惧而退缩,她也有心无力。
“如果你需要帮助……”
“不需要。”这三个字肖望说得斩钉截铁。
她很清楚,肖德汉是片沼泽,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救,但她不想让其他人受到他的污染,最好一点泥点子也不要沾上。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容白到嘴边的那句“如果你需要我帮助我随时可以帮你”收回腹中。
少女纤细瘦弱的背影,在这瑟瑟的秋风中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卷走。
容白下意识的摸摸口袋,没找到烟。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支烟,烟夹在他修长冷白的指尖,竟也有了别样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