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亲生的我怎能不心疼?”惠嫔皱着眉,压下心底的不安唠唠叨叨,“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你皇阿玛也真是能狠得下心,若是换作太子,怕是跪都舍不得叫人跪一下呢,还能叫这样磕破了脑袋?”
“这心可都偏得没边儿了,就只有太子是亲儿子不成?保清别难过,你皇阿玛不心疼额娘心疼……”
直到这时还不忘挑拨离间。
胤禔不禁冷笑道:“心疼?心疼儿子您这样拿儿子当枪使?”看着她愕然的双眼,笑容也变得愈发充满讽刺,“额娘真当儿子傻吗?纵然当时关心则乱一时没能反应得过来,事到如今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额娘,拿旁人都当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到无可救药。”
惠嫔的脸色难看极了,又羞又恼之下张口就哭道:“你怨我拿你当枪使?我这样做为的究竟是谁?还不是为了你吗!若非你被人糊弄得一根筋不肯听话,我又何至于瞒着你偷偷干?我费劲装神弄鬼折腾自个儿这一遭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这样埋怨我?”
又是几乎相同的说辞。
为了他,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他明明早就直白了当地跟她说过自己的心思了。
无数的委屈无数想要质问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儿,顷刻间仿佛都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的欲望了,只余满心失望无力。
那股子气就这么泄了个彻底,听着她悲戚伤心的哭泣更多的却只剩下了心烦可笑,打小就用来拿捏他的手段罢了。
“额娘究竟是为了谁您自个儿心里清楚,儿子不傻。”说罢便转身离去,临要踏出门槛儿时脚步还是顿住了,淡淡说道:“最后儿子再提醒您一句,皇阿玛的心眼儿手段不是您能够相提并论的,您也别总天真的以为有儿子在皇阿玛就不会真将您如何,儿子可没那资格做您的护身符免死金牌。”
不断试探挑衅一个帝王的底线,那纯属就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还天真呢?真到那个地步可就谁来都不管用了。
惠嫔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没能缓得神来,随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仿佛也远去了,心里空荡荡的没个着落,莫名慌乱。
然而更叫惠嫔万万不曾想到的是,临到出发那日她却被甩下了!
先前一句话都未曾听说,临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是撇下一句——谁说要带你一同前往了?
满满当当全是人,后宫嫔妃、无数的奴才、侍卫,还有那些个皇亲国戚、文武大臣、朝廷命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将她的脸皮给撕了下来!
就连跟在她身后的翠玉,在面对着那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投来的怪异眼神时都忍不住尴尬羞窘到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了,何况是事件的主角惠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