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可别以为咱们是吓唬您呢,也别怪咱们说话难听,咱们也是为着您好,孩子对这后宫嫔妃虽重要,可却也不是万能的护身符,太过张扬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乌雅氏简直要气疯了,这些狗奴才不仅行为上对她没有丝毫敬意,就连说的这些话,也几乎还是将她与他们这些奴才划分在了一起,其实打从骨子里就还是看不起她!
“额娘的乖儿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是个儿子……额娘的荣华富贵可就全指望你了。”环顾了眼屋子内堪称简陋的摆设装饰,又想起懿妃和熙贵妃那华丽精致的宫殿,乌雅氏不禁暗暗咬紧了牙,眼里满是野望。
正殿内
佟芷兰其实就是一时间被刺激到了,太医来给扎了两针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那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没一丁点儿血色,整个人就如同一尊瓷娃娃般,精致却也易碎。
“娘娘可千万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凡事看开些……”
王太医已经六十多岁了,家中的孙女都比她大,这前前后后折腾了几回下来,就忍不住多嘴劝了一句。
林诗语不禁面露担忧,问道:“就没什么法子能根治吗?”
王太医摇摇头,“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心病……”别的哪怕是什么绝症,是死是活还都能有个说法呢,偏遇上这心病,再好的大夫也只得束手无策罢了,“娘娘若是自个儿能看开了,这病也就不药而愈了,若不然……”大罗金仙也难救啊。
“思月,送送王太医。”佟芷兰轻声吩咐道。
林诗语也叫自个儿的宫女嬷嬷都退了出去,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儿沉默了半晌,叹道:“我将她调去别的宫里罢,如今你也不能对她如何,反倒是日日在眼皮子底下刺激你自个儿,何苦呢?”
“不成。”佟芷兰摇摇头,“我绝不可能放任她飞出我的手掌心!况且如今她住在我的永寿宫,我身为主位娘娘抱养她的孩子也合情合理,便是谁都挑不出个理儿来……我就要她在旁边好好看着,看着她的孩子叫我额娘,看着她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可望而不可及!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休想爬得起来!”
“你想报复她的确是人之常情,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这样的报复方法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你自己?想报复她法子多得是,何苦非要如此?我也不说什么要你放过她的话,只是你能否放过你自己?你瞧瞧你如今都将自个儿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佟芷兰吗?”
顿了顿,林诗语长叹一声握住了她皮包骨的手,“爱上一个帝王能有什么好呢?他有他的三宫六院美人如云,有他的皇图霸业如画江山,也有他的黎民苍生万万子民……却独独不会有所谓的爱情,他的心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却独独装不下一个女人……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注定只会是一场不对等的付出,注定只会是悲剧收尾。”
“你也是个水晶心肝的人,我不信你心里头想不明白这些东西,却又为何偏就是不肯清醒过来呢?为何宁可如此折磨自己就是不愿放弃那个男人呢?到如今硬生生将自己的半条命都搭了进去,你还不肯醒悟吗?”
“来不及了……”佟芷兰缓缓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