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忽然提起她和裴沉礼的关系,许吟脸红了红。
怕许向荣再说些什么,她赶紧结束对话:“等我有空我就回去,你先忙吧,我挂了啊。”
说完,不等许向荣回答,她便切断了电话。
许吟收起手机,抬眼,平静地和潘若彤对视:“现在你信了吗。”
谢兴言和徐煜对视一眼。
或许许吟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说这话的语气,有了几分裴沉礼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
“让我想想。”许吟环顾着四周的酒柜,感觉都差不多,就随意指了个,“你先从那个开始喝?”
看潘若彤始终没有动静,她慢吞吞啊了声,打开了刚才的录音文件。
“你可以保证吗?如果我是许向荣的女儿,你就把这里的酒全喝完。”
“当然可以保证。”
证据摆在面前,想耍赖都没用,潘若彤脸都白了,直接没了声,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潘韬。
“……”潘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好像也在许吟面前,说过她的不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没法拒绝妹妹,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许吟,这事是我妹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这里的酒算起来也有几百瓶,她不可能喝完的,是我把你喊来的,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许吟也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打算让潘若彤喝完这里的酒。
潘韬和陈歌月也有不浅的交情,即使是为了陈歌月,许吟也不能再计较下去。
“我不要你向我道歉。”本来也和潘韬关系不大,许吟也不想抓着他不放,耐心地提出和解方案,“你没有资格替她向我道歉,我想她自己和我道歉,再帮我澄清那些谣言。”
潘韬:“……”
“不然的话。”见潘若彤迟迟没有动作,许吟抿抿唇,“你也可以帮她把这里的酒全喝了。”
唉。
闹成这样,平面模特也没戏了,她离赚钱包养裴沉礼的目标又远了一大步。
她最近可能真的得去庙里拜一拜,去去晦气。
“是啊。”谢兴言适时开口,“这不是你妹妹自己说的吗,我都没在乎你们喝我的酒。”
“……”
几双眼睛看着,还有录音,也不好出尔反尔。潘韬转向潘若彤,冷着声,摆出哥哥的威严:“彤彤,和许小姐道歉。”
“我不要!”潘若彤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局面,红着眼,歇斯底里地冲许吟喊,“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祝哥哥现在怎么会那样?”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许吟也有些无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不是他自己先传的谣言吗,造谣犯法的知道吗。”
潘若彤看起来完全无法沟通,许吟只好和勉强算得上正常人的潘韬说话。
她实在不怎么会骂人,这会儿,也只能借用陈歌月的词汇:“要不,我给你推荐个医院,他带她去看看脑子?”
“你要是还不道歉,你祝哥哥就得进局子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
许吟唇瓣不自觉动了动,眼底划过几分惊讶和茫然,下意识转过身,落入男人眼中。
裴沉礼不知何时站在门边,显然是下了飞机直接赶过来的,身上的西装都没来得及换,身形高大挺拔。
他单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独属于常年上位者的气场。
许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礼礼不是个总裁助理吗,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裴沉礼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很轻。紧接着,他稍稍俯下身,唇瓣贴着她的耳朵,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情人间的亲密厮磨:“辛苦了,宝贝。”
他几步挡在她身前,把她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宽厚的肩膀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愿赌服输。”男人声音轻而淡,透着种不容拒绝的冷漠,“潘小姐连不会连最基本的承诺都不遵守吧。”
“裴,裴沉礼!?”
潘若彤没有亲眼见过他本人,但她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自然,还有那天,他对祝向元的威胁。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许吟人如其表,看着就是那种软绵绵的,没什么脾气的人。
裴沉礼则不一样。
他外表看着光风霁月,说话也很温和,骨子里的那颗心是黑的。
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事也十分果决,不然怎么能在短短几个月,就把本就强盛的时和又拔高了一个度,甚至马上就要吞并万恒。
潘若彤敢和许吟叫板,在裴沉礼面前,只能当一只缩头乌龟。
她紧张地舔了舔唇,看向潘韬,后者用嘴型示意“赶紧道歉”。
许吟不甘心就这样被他挡在身后,揪着裴沉礼的西装外套,从边上探出个脑袋,好奇地观察着潘若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