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五点半一到立刻起身穿衣。
秋锒今天没等他喊,毕夏在门口咳嗽的时候他正好推开门出来。
秋锒怀疑毕夏这一晚上根本没睡,眼底一片青黑,虽然眼神清明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态。
“你几点睡的?”
“一点。”
“你这样,夏老师……”
“我知道,我会调整。”他说完就开始咳嗽,断断续续咳了一分钟才停下,秋锒听着都揪心。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毕夏,他同桌这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秋锒看着桌上的半罐枇杷膏发愁,真·治标不治本,但还是要治,打水去。
站在操场上行注目礼的时候秋锒才想起来,他的值周任务里面有一项就是升旗来着,怎么没人喊他的?
穿着制服升旗,哪个男人不想?秋锒看到任务安排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涵哥太有眼光了。
所以现在怎么回事,把他漏了?
不对啊,上面没一个是他们班的。
国旗到顶。
“礼毕。”
秋锒依旧抬着头看着旗杆顶部飘扬的红旗,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毕夏倒是升过旗,从小到大都是优秀学生代表,国旗下演讲不知讲了多少轮,升旗也没少升。
他不缺这样一次机会,他们班的国旗下演讲就让曾梦涵去了。
曾梦涵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秋锒还在看国旗。
他盯了有一分钟,才收回视线悄悄问毕夏:“说好的升旗呢?”
毕夏浏览过他的值周任务表,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天下午开始,傍晚收,早上升,特殊天气情况也要收,周六教到九班。”
毕夏低声解释一番,秋锒才反应过来,感情升旗是升旗,但是没有升旗仪式啊?
“你怎么知道?”
“昨晚高主任说的。”
“你不是在发呆吗?”
“高主任报到你名字了。”
“我怎么没印象了?”
当然没印象,毕夏在发呆想夏老先生,秋锒在发呆想毕夏。
他看着国旗下那几个穿着制服的男生,考虑加入护旗队的可能性,听说是一年换一拨,高二选。
学校图书馆里的书大多老旧,毕夏循着编码算是找到了几本医学相关书籍,看着应该是校友捐赠。
这几本书倒是不破,就是发黄积灰,他去借阅的时候图书管理员还一脸奇怪地看他。
这上面没什么和外公病情相关的内容,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