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如果,如果将来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会是这样吗?
这种原本只属于自己的领地,被人强势入侵的感觉,他内心并不排斥,更多的是无奈。
无可奈何,又有些温暖。
但是不该这样,这个距离太近了。
毕夏深吸口气,转过身,秋锒顺势圈住他:“干什么?投怀送抱啊?”
毕夏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说:“别碰到我。”
秋锒将手收紧,毕夏被迫向他靠过去。
“冤不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靠过来的,这也能赖我?”
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是毕夏能听到他的笑声,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在震动。
离得近了彼此呼吸都交融着,今天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同样的洗发水,同样的牙膏。
毕夏屏住呼吸,偏开头:“太近了。”
“什么?”
他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秋锒没听清。毕夏轻轻摇头,闭上眼。
反正只有一晚,反正,秋锒没别的意思。
夜渐深,秋锒也不再闹他,松开手,挨着他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又睁开眼,轻推身边的人:“喂,我一直没问,你生日是不是过了?什么时候啊?”
毕夏睁开眼沉默半晌:“今天。”
“什么?!”
秋锒一下子窜起来,冷气钻进被窝,他又赶紧捂好,自己冷冷就算了,可别把同桌冻感冒了。
“那怎么没人给你过?”
家里过农历,不记公历,但父母一直给他过公历。
“哦,那农历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初二。”
“今天初几啊?”
他说着生出手去摸手机,翻出日历看了一眼:“那不是后天吗?”
“嗯。”
“怎么过啊?”
毕夏不说话了,秋锒推推他:“嗯?”
毕夏依旧没有回答,秋锒就凑过去,黑暗中看不分明,毕夏脸感受到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明明触碰的是脸颊,却仿佛有电流自腰间顺着脊柱向上传递到大脑。
秋锒倒是没在意,继续问他:“你妈是不是要回来给你过生日然后有事回不来了?”
“嗯。”
秋锒还想再问,毕夏却不想再说下去:“很晚了,睡吧。”